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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Treachery of Images, by Rene Magritte, 1928/29

Daisy Li 摘譯

June 3, 2009

結構主義簡介

譯自

Barry, Peter. Beginning Theory. 2nd ed. Manchester: Manchester UP, 2002. 46-49.

結構主義的範疇

結構主義論者這一行 . . . .

 

結構主義的範疇
 

結構主義並非僅應用於語言及文學。1950年代,結構主義論者共同選擇了索緒爾(Ferdinand de Saussure)的論述作為結構主義的模型,因他們認為索緒爾對語言功用的論點能夠「挪用」來解釋任何表示意義的系統。人類學者李維史陀(Claude Levi-Strauss)將結構主義的觀點應用至神話的詮釋。他認為一系列神話中單獨的一則故事(也就是「話語」,the parole) 並沒有一個獨立、固有的意義。若欲理解任何一則故事,我們必須透過它在整個神話體系(也就是「語言」本身,the langue)中的位置以及它和同系列其他故事間的異同得知。

 

詮釋伊底帕斯(Oedipus)的神話時,李維史陀將單獨的伊底帕斯故事擺進所有關於底比斯(Thebes)的神話脈絡裡頭來看。他發現了許多重複的主題和對比,並且使用了這些發現作為他詮釋的準則。根據這個方法,故事本身以及他所屬的脈絡將會被重組為基本的對照組:動物/人類、親戚里/陌生人、丈夫/兒子等等。故事裡具體的細節也會在大結構的脈絡之中出現,整個大結構也被視為由一對一對的對照所組成的全面性的網狀系統,而這些對照組各個擁有明顯的象徵性、主題性以及和原型的共鳴(比如:藝術與生活、男性與女性、市鎮與國家、陳述與表現等等之間的對照)

 

這是結構主義論者從細節進行到大架構很典型的過程,而這個過程將特殊的單獨作品放置於一個更廣泛的結構背景。這個較廣泛的結構或許是某位作家的文集,也可能是寫作該主題類型的傳統手法(比方說,討論狄更斯的小說《艱苦時代》(Hard Times)如何偏離了傳統小說的寫法,反倒和通俗劇或民謠等較主流的類型相近);或是在辨識的過程中發現的基本「二元對立結構」。在這樣的觀念下,一個表意的系統(signifying system)是種很廣泛的概念:它可以是任何有組織架構,且具文化意義的一組符號。歸類在此範疇下的現象種類多元:文學作品、部落中的儀式(比方說畢業典禮或是祈雨舞)、時尚潮流(衣著、食物、生活型態等)、車子的款式、分類廣告的內容等等。對結構主義論者來說,我們所屬的文化可以根據這些原則像語言一樣被我們「解讀」,因為文化是由許多具有意義且能夠有系統地操作的網狀體系所構築。這些網狀體系透過「符碼」運作,構成一個由符號架設起來的系統;他們如同語言能傳情達意,而且他們能被結構主義論者或符號學家解讀、解碼。

 

舉例來說,流行時尚也能同語言一般被「解讀」。欲將不同風格的項目混搭成一個完整的「造型」必須根據複雜的合成法則:我們不會隨便將晚禮服和拖鞋搭配在一塊兒,或是穿著軍裝參與講座等等。同樣地,個別的要素、符號意義都是從整個大結構的脈絡衍生出來的。當然,很多時裝是在「刻意」破壞這樣的原則之下成形,但是破壞規則這樣刻意嘲弄的「呈現方式」也必須在有先前的「規則」或傳統法則存在下才能發生。舉例來說,近期(1994秋冬)的時尚界發表了一系列露出線頭、布料皺巴巴、刻意不合身的時裝,表現出所謂的「解構」時尚。現在,如果我們單獨來看這些特徵(暴露的線頭、皺摺的布料等等),他們只會讓人以為衣服穿反了或是家裡沒熨斗。同樣地,這些單一的項目只有在大結構之中才能顯現出功用和地位,由此可證結構比單獨項目來得重要許多。

 

另一位早期結構主義的重要人物羅蘭.巴特(Roland Barthes)則是將結構主義方法應用至現代文化的一般領域上面。1957年時,他在法國出版了《神話學》(Mythologies),從人類文化學家的角度來觀察當代(1950年代)法國。這本書檢視了許多從未在學術分析上探討的項目,例如:拳擊和摔角的差異;吃牛排和吃洋芋片的重要性;CITROEN的車款;葛麗泰.嘉寶(Greta Garbo)的臉在銀幕上呈現出來的影像;雜誌上一位阿爾及利亞軍人對法國國旗致敬的照片。每一個項目都被他置入一個價值觀、信念以及象徵上較大的結構來進一步理解他們。拳擊和摔角因此被視為兩種截然不同的運動,因拳擊運動須具備壓抑和持久力,摔角卻可四處張揚痛楚。拳擊者被擊中時不會大聲喊痛,回合當中也不能隨意遺棄規則,而且拳擊選手是以自己的身份鬥爭,並非假扮著想像出來的壞人或超人角色。相對之下,摔角選手則會很挑釁地咆哮,搬演出一幕幕極度痛苦或耀武揚威的戲碼,以誇大的壞蛋或超人姿態跟對手武鬥。很顯然地,這兩項運動在社會中的作用迥異:拳擊影射出生活中須秉持的堅忍不拔,而摔角則是將善惡之間的衝突與掙扎戲劇化。在此,巴特的門徑和典型結構主義論者相同:單獨的項目被「結構化」或置入結構的脈絡中來考慮,而在此過程中,一層層的涵義也逐漸顯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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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構主義論者這一行 . . . .

 

1.      他們(主要)分析散文敘事體,並且找出文本和一個較大結構之間的相關性,例如:

(a)    特定文類的傳統手法

(b)    互文脈絡網

(c)    經過投射的敘事深層結構

(d)   由反覆出現的形式與母題所組成的敘事

 

2.      他們解讀文學的方式也按照現代語言學家分析語言結構的方法來處裡。舉例來說,李維史陀提出「神話素」(mytheme)的觀念,也就是敘事中最小的表意單位。這是從在語言學中的「詞素」(morpheme) (即語言中具文法意義的最小單位)衍生而來的概念。英文中若在動詞後方冠上「ed」即標示了過去式時態,這個「ed」就是一個「詞素」。

 

3.      他們將這種系統模式和結構的觀念運用到西方文明和其他文明的所有領域:從古希臘神話到各品牌的肥皂粉,他們把一切事物皆視為「符號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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