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書銘編譯
July, 2011
伍爾芙之《燈塔行》
Virginia's
Woolf's To the Lighthouse
零.
引言
壹.
小說介紹
貳.參考文獻與網站
零.引言
伍爾芙於1925-1927年間相繼完成了Mrs.
Dalloway與
To the Lighthouse
。
To the Lighthouse
《燈塔行》是伍爾芙九本小說中的第五本,可說是其作品之分水嶺。兩書皆用意識流手法完成,也是除了喬哀思的Ulysses,
A Portrait of the Artist as a Young Man,抑或普魯思特的《追憶似水年華》之外,最被拿來討論意識流的作品。這類的意識流作品,較沒有明確的劇情,相對的,作者較注重角色內心的想法,或是說,哲學的內省(philosophical
introspection)。
再者,意識流小說中的對話比較少,較多的是思想與觀察。
附帶一提,本書被Modern
Library選為二十世紀一百強小說裡中的十五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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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小說介紹
《燈塔行》為20世紀初期「高度現代主義」(high-modernism)一極具指標性的作品。本書情節環繞於Ramsey家族,分為三個部份,皆為小說中各角色內心之意識流:
I. The Window (窗)
II. Time Passes
(歲月流逝)
III. The Lighthouse
(燈塔)。小說開始的第一章,時間是在一戰開打之前。第二章則是大戰其間的十年。第三章為第一章的十年後,大家再到Ramsey家族的夏日別墅重聚,而Ramsey先生也完成了他們十年前就該完成的燈塔行。
《燈塔行》一書的第一章
The Window開始的時間是一戰之前。Ramsey夫婦帶著他們八個小孩到位於Hebrides的夏日別墅去度假。在此屋的對面有一座燈塔與之對望。故事的開頭就是Ramsey家族最小的孩子,六歲的James,想要去燈塔。在這個開頭Ramsey夫婦兩人截然不同的個性便彰顯出來,小說的第一句便是Ramsey太太溫柔婉約的形象,說著:
“Yes, of course, if it's fine tomorrow”,即若是天氣允許的話,就可以到燈塔那兒。然而,緊接著來的,是Ramsey先生冷漠的反駁,一直說天氣不會好的,肯定去不了的。此話讓Ramsey女士與
James感到惱怒,
James感覺父親以挖苦及讓他們一家人難受為樂,甚至開始幻想假若身邊有任何利器,就要刺殺父親。
Ramsey家族於其夏日別墅招待家裡的客人,其中有嚴肅不苟言笑的哲學家Charles
Tansley,Tansley是Mr.
Ramsey的學生,也非常崇拜Ramsey先生。Tansley因為自身背景的關係,經常感到不安。
他也很喜歡挖苦他人。我們在書中可以常看到他挖苦女畫家Lily
Briscoe。女畫家於Ramsey家族的夏日別墅畫女主人Mrs.
Ramsey的畫像,然而她的才能經常被Tansley質疑。從書中我們也可以知道,Ramsey太太希望女畫家Lily與他們另一位家族朋友William
Bankes結婚,而Lily始終決定保持單身。Ramsey太太也希望他的另一對朋友,Paul
Rayley與Minta
Doyle結婚。
同一天下午,Paul
Rayley像Minta
Doyle求婚,Lily開始了她的畫作,Mrs.
Ramsey則試圖撫慰其惱怒的兒子James。同時,Ramsey先生的不安又開始發作,於是他想從Ramsey太太那兒得到安慰,便要太太對他說她愛他。當天,Ramsey家族的宴客看似乖舛不順,Paul與Minta因為在海邊與Ramsey家的兩個小孩散步而遲到,Lily則因Tansley說女人不能作畫或寫作(women
can neither paint nor write)而惱怒,Ramsey先生也在他們家的賓客Augustus
Carmichael,一位年輕詩人,向他們要湯時對之無禮。
在宴會結束時,Ramsey太太感覺到這場宴會,無論好壞,都已成為過去了。接著,她到客廳與丈夫同坐,而Ramsey先生的不安全感再度打破了他們之間原有的平靜。Ramsey先生又問起太太究竟愛不愛他,而Ramsey太太卻不是那種經常把愛掛在嘴邊的人。反之,Ramsey太太回答道她也相信明天天氣會很糟,燈塔之行應該是無法成行了,而Ramsey先生因此感到安心,相信太太是愛著他的。小說的第一章於此結束。
本章大多聚焦於Ramsey太太與其先生,小孩,以及賓客們的關係。從第一章我們可以發現一些很有趣的現象,除了Paul以及Minta這對即將結婚的情侶之外,幾乎裡頭所有的大人們都是不得志的:Tansley一位不得志的哲學家,Carmichael一位不怎麼成功的年輕詩人,Lily一位可以說是才能未被發掘,或是中庸的女畫家,William
Bankes一位科學家。然而最甚者可屬
Ramsey先生,他曾在二十五歲時寫過一篇很棒的哲學研究,但自此之後幾乎也沒甚麼特別風采的事情發生過了。我們可以說,Ramsey太太於書中的形象是頗堅定,且不憚煩瑣的。她塑造了一個家,而在這個家中有許多受挫的男性自尊,而Ramsey太太藉著宴會讓他們團聚,感到溫暖。Ramsey太太的形象與戴洛維夫人也很相似,伍爾芙也藉著宴會來讓這兩位女性得以有思想的空間,也藉著宴會讓許多人團聚。
第一章的時間是在當下的,整章的時間也只跨越在一天而已。然而,到了第二章Time
Passes裡的「時間」過的非常快,一過就是十年(但其篇幅卻也是書中最短的)。在第二章中的這幾年發生了許多事情:
一戰爆發,而Ramsey家的大兒子Andrew死於戰爭,Ramsey家的女兒Prue也因生產而過世,Ramsey太太也在這中間幾年在一個晚上突然死去。也因此,Ramsey家的夏日別墅漸漸沒人造訪,日漸凋敗。在十年後,她們的管家Mrs.
McNab接到家族又要來夏日別墅度假的消息,於是同幾個人一起回去整理,等著迎接賓客們的到來。
第二章的敘事的重點大多是在講時間無情的流逝,自然的變化,而這些並不會因為某些人的缺席而有所改變,是殘酷的。我們也可以說,第二章所再現的是在存在與死亡之間的掙扎。然而,伍爾芙處理角色的死亡時,都簡單帶過,或是用括號刮住,像是在跟讀者報告一件不怎麼重要的小事一般。尤其是Ramsey太太的死,那麼輕便的被提起,可說是特意挑戰以往小說,尤其維多利亞小說,對於女主角之死(the
deathbed scene)的誇張渲染。另一方面,我們也可以說伍爾芙特意讓Ramsey家族與歐洲的歷史平行,而到下個章節,家人再度造訪夏日別墅時,也可以看作是一戰後那些受創的人的再度回到歐陸。
第三章的敘事風格再度回到第一章那種徐徐道來的感覺,而不再像第二章的時間過的那麼迅速。第三章確切的時間就是第一章的十年後,此時James已是個青少年。這時候,Ramsey先生答應要帶James與Cam到燈塔去。然而在早上的時候因為延誤,Ramsey先生又感到不安與焦躁,便向Lily尋求慰藉。但Lily並不像Ramsey太太那樣會給他安慰。接著Ramsey一行人出發到燈塔去,而Lily繼續完成她的畫作,第一章中的年輕詩人Carmichael跟在第一章時一樣,又在院中的椅子上打盹。在這一天裡,
Ramsey家人完成了燈塔行,
而Lily也完成了她未完成的畫作(而這兩者是本章兩平行的敘事)一切可說圓滿。
燈塔與Lily的畫作可說是《燈塔行》中兩個重要的象徵。
淺而易見的,燈塔代表的就是一種圓滿。而燈塔之於Ramsey家族的人,是個清楚可見,卻非那樣一蹴可幾的目的地。本書亦以燈塔命名,可以說是呼應了這個觀念:有時候最明確清楚的目標,有可能是最難以達成的。而這中間的掙扎,我們在許多角色中都看得到,例如Ramsey太太在第一章結尾始終對丈夫說不出的愛,以及Ramsey先生明明知道卻要一再確定的對太太的愛。並且,燈塔對小兒子James也是非常重要的象徵,而燈塔本身,在James是小孩的時候,以及到他長大,總算到達燈塔的時候,所帶給他的感覺卻也是完全不同的。
而Lily的畫作,代表的可以說是對於性別傳統(sexual
convention)上的反抗與掙扎,尤其針對Tansley所說的女人無法成為畫家或是作家這句話。而Lily所畫的,Ramsey太太的肖像,也可視為是Lily對於身為女人所該有的模範。
另外,大海也可說是小說中一重要的象徵,即使伍爾芙自己聲稱認為海是美的,在她的小說裡,海往往有種摧毀性。而不止息的海洋就是在呼應時間無情的過著,人們不斷的變換。
《燈塔行》往往被視為伍爾芙自傳性較強的小說,原因大抵上是因為伍爾芙家人也有類似位於海邊的夏日的避暑別墅,而他們也愛玩板球,等等。相同地,伍爾芙的兄弟姊妹及父親也因位伍爾芙之母的死去而鮮少回到她們的避暑勝地。然而,伍爾芙說她自知這種情況,也盡量避免太多自傳性的字眼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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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參考文獻與網站
The Norton Anthology of English Literature.
6th ed. Vol 2. M.H. Abrams, General Ed. New York: Norton,
1993.
History of
English Literature 1837 to the Present.
Day, Martin S. Taipei: Bookman Books, 1996
http://www.sparknotes.com/lit/light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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