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sponses to
The Belle of the
Belfast
City (1986), by
Christina Reid
The Belle of Belfast City
所呈現的複雜議題
補充回應
1) The Belle of Belfast City
所呈現的複雜議題
廖妘甄
Christina Reid的
The Belle of the Belfast City
(貝爾法斯特的貝爾/美人)
為一齣描寫北愛爾蘭女性處境的劇本,在此劇中Reid呈現了多重北愛爾蘭女性所遭遇的困境,在政治上、宗教上、性別議題上、甚至是種族上,都是權威主體下受到壓迫的一群。在北愛爾蘭已然複雜的政治及宗教衝突之下,女性所面對的挑戰不只是來自於父權意識的控制及教會的教條,而是如同此劇所展現的,更加的複雜而環環相扣。
劇名取做The Belle of the Belfast City
可看做有多層意義:一為劇中女角之一蘿絲的女兒的名字即為Belle,二則是劇中的朵莉年輕時曾經以“The
Belle of Belfast City”聲名大噪;三則是英文中的belle本身有美人之意,正暗指了此劇以女性觀點為出發,而此“belle”或可自由詮釋為劇中其一女角。
時間設定在1986年的貝爾法斯特,劇中的五位女角,分別是朵莉及她的兩位女兒Vi和蘿絲、姪女珍娜、及她的孫女貝爾;平常並不常相聚的家庭,因蘿絲帶女兒回家探望朵莉以及珍娜離開丈夫回家的關係而五人再度相聚。在家庭重聚的溫馨氣氛下,卻有著多重彷彿隨時一觸即發的衝突,圍繞著劇中的人物;經由這些衝突,Reid不僅揭露了北愛爾蘭動盪不安的政治現況,也精確的描繪了在這樣的動盪之下,女性自主的議題是多麼容易存在於被忽略的危險之中。
珍娜的兄長傑克是政治要角,並且即將在幾天後的示威活動中發表演說,抗議Anglo-Irish
Agreement
的簽訂;但同時,他也是劇中最顯而易見的父權壓迫的象徵,表現在他對於珍娜婚姻的不認同,以及強烈的管教及控制慾;自幼受到母親嚴格的責罵與威嚇,傑克在成年之後彷彿是化身為此類教條式權威的接班人,並自詡負有管教珍娜的責任及權力。在劇本的呈現之下,傑克正代表著兩種權力主體對女性的共同壓迫:宗教及政治。在宗教上,女性似乎不被允許除了「母親」和「妻子」以外的角色,而總是被賦予了慈善愛家的被動形象;在政治上,「母性愛爾蘭」(Mother
Ireland)
的形象更是從上個世紀就一直是強大的象徵,引領著愛爾蘭人以此名揭竿反抗。在這樣的雙重壓力之下,女性該如何爭取自己的自主權?當女性連身體的自主權都不被允許時,更遑論思想的自由了。
在許多處理北愛爾蘭國族認同議題的劇本中,常常可以看見的是新教徒(英國國教)和天主教徒之間的對立,彷彿這是個人人都認知到的難題,但卻難有結束的一刻。然而,「個人」的政治立場卻很有可能在「群體」的利益及認同的考量下被犧牲,因此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有可能被過度解釋成對國家/國族的不忠,或是對群體的背叛;此劇從新教徒的觀點出發,但除了傑克以外,劇中的女性們對於她們天主教的鄰居並不帶著敵意─她們可以和平相處,但這樣的和平相處卻像是建立在薄冰上一樣的危險,一不小心,就會成為意識形態攻擊的標靶。劇中朵莉的大女兒Vi經營著雜貨店,支持所謂的「統一主義」(即:堅持北愛爾蘭是英國的一部分而拒絕與南邊的愛爾蘭共和國統一的論調),但她同時也被迫做出選擇:在支持與不支持中間,沒有第三條路;而為了要讓雜貨店繼續生存,Vi也必須默許統一主義者對於天主教教徒所施加的暴力。個人在這樣的對立之中,真的有辦法選擇自己所想的嗎?還是只是為了反對而反對?
朵莉的孫女貝爾在劇中提供了另外一個不同的視角:在大學念愛爾蘭歷史的貝爾,或許比當地的居民更了解「歷史」的本身,但卻沒有真正體驗的機會,因此,當地居民對於暴力及武裝威嚇的麻痺讓貝爾感到困惑及難過,或許也是因為他們,像是Vi,從來沒有一個選擇的機會。但貝爾本身在試圖了解北愛爾蘭的過程中,或許也總是有某些限制,是否無論她再怎麼努力,也無法從一個旁觀者的角色成為參與者?
貝爾的另外一個身分是深色皮膚的混血兒,來自於未婚生子的家庭,而她從未踏上貝爾法斯特的原因,自是因為她的長輩們擔心當地保守的風氣,以及對有色人種的排斥。種族的議題在愛爾蘭劇場的框架下是值得深思的:本劇首次演出是在1989年,而20年後的現在,隨著全球化的腳步以及資訊的流通,多元化的文化及住民已然成為一個不容忽視的事實;在國家與國家之間的界線已不若以往如此壁壘分明的現今,已經經歷了近一世紀國族認同的衝突的愛爾蘭,或許可以在多元文化的刺激與滋潤之下,不再陷於二元對立的仇恨,找出雙贏的和平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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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The Belle of Belfast City
所呈現的複雜議題
高鼎壹
(Diane Kao)
也許,本身具有愛爾蘭歷史紙上知識的貝爾在經過貝爾法斯特之旅洗禮之後回到英國,不僅對於當地宗教與政治層面的衝突有更多體會,同時也能將這複雜議題帶入英國,以親身經歷者的角度向她的學校老師和同學陳述報紙和電視新聞沒有報導的面向。又或在此經歷之後,她對於愛爾蘭的議題的興趣不減反增,畢業後回到母親的故土致力於改革運動?
在一場Vi與蘿絲的姊妹對話中,蘿絲指控姊姊因為在雜貨店內販賣因而有散播傳達特定組織概念的報紙之嫌疑。而Vi辯解之餘也表達了生活在貝爾法斯特的無奈。,同妘甄所言,Vi在支持和反對之間找不出一條中立的道路行走。她沒有妹妹蘿絲的「幸運」(也與對於蘿絲而言她的出走是另一種無奈也未可知),她是留在貝爾法斯特留在愛爾蘭這塊土地上的住民,是每天睜開眼就須面對這些複雜議題的關係人;對她而言,要在這片土地生活是需付點代價和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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