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詩表面上是描述一場夢見殖民地的夢境,但更進一步深層探討愛爾蘭人對於受到文學歷史認同的渴望。這首詩剛開始所出現的「一道鐵門」的意象,正說明了女性詩人被排拒於愛爾蘭文學歷史版圖的事實,而遍地的砂礫意象更顯示女性詩人進入父權文學版圖的艱難度。僅管如此,鮑倫在詩中仍夠透露女性詩人能夠藉由詩的力量建立自己的文學歷史地位:「我看見我們的文字有罕見的力量/來重建歷史」。鮑倫認為女性詩人所創作的詩能夠展現文字的力量來改變歷史版圖,因此在這首詩中,鮑倫將詩的文字力量誇大為將暴風雨平息、使花崗岩雕像的疤痕痊癒,以及重建無法燒毀的房屋。雕像疤痕的痊癒,其實是暗示愛爾蘭父權文學體制對女性詩人的殖民傷害能夠應接納認可女性作家的歷史地位而一筆勾銷。而房屋的意象,也是一種家的意象,更暗示鮑倫渴望回到文學歷史家園,詩中房子周圍的柳樹和接骨木的植物有機生命體意象,也道出女性詩人重返文學歷史版圖的重重生機。
然而,詩的末段描述夢醒後的聲音意象,也就是女性沙啞充滿疑惑地喊叫出「我們究竟做了什麼」,似乎暗示女性詩人在愛爾蘭文學父權傳統上要受到認同仍是一場遙不可及的夢,僅管像鮑倫這樣的女性詩人,致力於詩的創作來努力發聲證明女性與男性詩人應同樣享有在文學歷史的地位,其身份和定位仍受到漠視和否認,這個吶喊聲,不僅是鮑倫自己的聲音,也代表了在歷史上所有受到否認抹煞的女性詩人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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