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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命名 1
陳筑筠編譯
April, 2011
Gish Jen（任壁蓮）1955-
作者簡介
作品賞析《典型的美國人》（Typical American）
作品賞析《夢那在應許之地》（Mona in the Promised Land）
作者簡介
任壁蓮的本名為Lillian
Jen，1955年出生於紐約市。她的筆名Gish
Jen，取自於一個美國默片女演員Lillian
Gish的姓。任壁蓮來自一個家教嚴格的家庭，父母均是中國移民；母親是留學美國的上海富家女，父親則是一位被國民政府派到美國協調二戰事宜的水利工程師。1949年因共產黨接收中國，美國拒絕讓他們返回中國，任家才在美國定居取得美國國籍。她早期的童年生活在紐約北部白人工人階級區揚克斯（Yonkers）度過，經常受到歧視，居民會拿石頭丟她讓她必須學會用柔道保護自己。之後全家搬到一個猶太居民佔40%的高級住宅區斯卡斯代爾 （Scarsdale），那裡風氣較開放包容，任家才未受到歧視和敵意。
在一次訪談中，她提到對於寫作的興趣始於國小五年級在班上的文學雜誌投稿。國中時期她對詩歌展現興趣，高中則擔任校刊編輯。1973年進入哈佛大學英文系，期間她選修了著名詩人羅伯特•費茲傑拉德（Robert
Fitzgerald）的詩歌課。費茲傑拉德鼓勵她繼續從事文學工作，並推薦她畢業後進入主流的雙日出版社（Doubleday）。1977年哈佛大學畢業後，她並未馬上到出版社上班，而是受父母之命進入史丹佛大學商學院。然因無法割捨對文學的喜愛，於就讀商學院的第一年都在寫小說和修文學課程，第二年她便輟學到中國旅行；1981年回到美國，進入著名的愛荷華作家寫作坊學習文學創作，以本名Lillian
Jen發表了兩篇故事：〈漸入困境〉（“Bellying
Up”）和〈麻雀的小關懷〉(“The
Small Concerns of Sparrows”)。自第三篇作品《白傘》（White
Umbrella），她則開始以筆名Gish
Jen署名。1991年她發表了長篇小說《典型的美國人》（Typical
American），該作獲得的廣大迴響及美國書評小說獎（National
Book Critics Circle Award for Fiction）入圍，為她奠定了作家地位。之後任壁蓮出版了長篇小說《夢娜在應許之地》(Mona in the
Promised Land)、《愛妻》（The
Love Wife）和短篇小說集《誰是愛爾蘭人?》(Who's Irish?)，三部作品皆入選為《紐約時報》（The
New York Times）年度最受矚目的書藉。任壁蓮目前與丈夫住在波士頓（Boston），育有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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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賞析
一、《典型的美國人》（Typical
American）
《典型的美國人》是一部移民小說，以二戰後1950年代美國紐約為背景，敘述主角張拉爾夫
（Ralph
Chang）與妻子海倫（Helen）、姊姊特莉莎（Teresa）移民美國的經歷。小說刻畫新移民──上海菁英──於美國50年代初期的移民生活，並複雜化了對於傳統移民文化的封閉的敘述。拉爾夫、特莉莎與海倫來自上海有錢人家，從小接受中國傳統文化教育。1947年拉爾夫被父母送往美國留學，後來，中國被共產黨接收，特莉莎和海倫以留學名義來到美國。之後，拉爾夫與海倫結婚，三人一起開啟在美國奮鬥的生活。在美國，他們感受到東西方價值觀和生活方式的不同。美國是一個「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的國家，強調個人主義、自由與權利，並追求物質主義、金錢和利益。拉爾夫發現美國價值觀與自己所受的傳統中國倫理價值相衝突，一開始以自己的價值、道德觀為榮，批判「典型的美國人」不道德、野蠻、不學無術。然隨著定居的時間增長，張家經濟改善，他們也逐漸接受了美國的價值觀和生活方式，反與中國傳統文化漸行漸遠：拉爾夫擔任大學助理教授沒多久便開了炸雞店，且以逃漏稅方式增加利潤；海倫不顧經濟壓力買了郊區房子並差點與格羅浮•丁（Grover Ding）發生婚外情。張家人一開始以「典型的美國人」一詞表達對美國文化的反感和疏離，然最後卻自己也成為其中的一份子，是故事的一大反諷。
在《典型的美國人》裡，任璧蓮不僅探討了亞裔的身分認同，也質疑了美國所謂的自由、美國夢等概念。書中對於美國夢、物質主義、消費主義等美國主流文化也有所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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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夢娜在應許之地》（Mona
in the Promised Land）
《夢娜在應許之地》是任璧蓮延續前一本小說《典型的美國人》，敘述主角張夢娜（Mona
Chang）的成長小說。第一章講述夢娜13歲的生活，末章講述成年後的夢娜，中間的章節則是夢娜15至16歲的經歷。故事除敘述主角的生活還參雜了對當代民權運動、多元文化主義的探討，並重新檢視美國社會的種族關係、族裔認同及民主政治的問題。故事地點是一個以任璧蓮從小生活的城市─斯卡斯戴爾（Scarsdale）─為原型的猶太社區。張夢娜是班上唯一的亞洲人，因此她常利用講述充滿異國色彩的中國故事、中國武術來交新朋友。受到她最好的猶太朋友芭芭拉•古格爾斯坦（Barbara
Gugelstein）的影響，16歲的夢娜決定改信猶太教。她深受拉比（rabbi）宣揚的猶太教義影響，自姐姐凱莉（Callie）與黑人朋友娜歐蜜（Naomi）那裡吸收族裔意識與民權運動精神，又因身邊的芭芭拉、賽斯（Seth）、和賽斯的繼母的帶動，培養了社會運動的熱忱與正義感。由於夢娜的父母在中國的階級地位較高，因而有了優越感，期待到美國能融入盎格魯薩克遜（Anglo-Saxon）白人新教徒的地位。張家經營一家煎餅屋，將主流社會的種族主義落實於員工待遇：他們將黑人服務員艾爾弗雷德（Alfred）升遷為二廚後，便不再提拔，只因他的膚色，認為其不如華人同鄉值得信任。夢娜得知艾爾弗雷德的遭遇，感到憤憤不平，決定與芭芭拉、賽斯一起幫助他。
種族關係與種族歧視在《夢娜在應許之地》是很重要的母題，小說描繪了一個種族階級金字塔，其中最頂層的是艾勒維斯•英格爾（Eloise
Ingle）一家──典型的盎格魯薩克遜白人新教徒、主流白人的代表；其次是猶太裔的賽斯家和芭芭拉家，他們是白人中的弱勢群體，因此即便他們非常富有有時仍被歧視；再來是夢娜家，靠著經營煎餅屋致富，成為「新猶太人」，社會地位介於白人與黑人之間；最底層為經濟、政治和種族方面均受歧視的艾爾弗雷德等黑人。女主角夢娜相信美國自由平等的價值觀，然而在成長過程中，她體認了理想與現實的差距，逐漸成熟。她認為「當一個美國人意味著你可以做你想要的人」，因此她轉信猶太教，但這樣的美國式個人主義與她中國家庭以父母的話為依歸的中國式倫理相違背，使她與家人關係一度緊張。然而，種族本質主義（essentialism）和族裔身分轉換（ethnic
exchange）在這本小說是互相辯證的主題。種族本質主義認為膚色等生理特徵決定個人的種族身分和文化認同，因此夢娜的華裔特徵決定了她的文化認同。例如她剛到斯卡斯威爾時，當地的猶太居民視她為中國文化權威常和她請教中國食物、文化等問題。另外艾爾弗雷德認為夢娜轉換猶太身分是不可能的，就像黑人的膚色永遠限制他的文化認同和階級地位。而任璧蓮欲挑戰的種族本質主義則透過文化實踐達到族裔身分轉換。例如小說裡很多人物都轉換自身的族裔身分，甚至是多重的轉換：賽斯為了追求夢娜仔細研究日本文化、後來吃中國食物；娜歐蜜在學校學中文、打太極、練瑜珈、喝茶、煮中國菜；凱莉原本並未認同自己的亞裔身分，然受娜歐蜜的影響，開始學中文、改中文名字。小說中人物的族裔轉換說明族裔身分並非天生、單一、穩定的概念，而是可以後天養成、多重、流動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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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s
Agatucci, Cora. “Gish Jen.”
Contemporary American women fiction
writers: an
A-to-Z guide.
Ed.
Laurie
Champion
and Rhonda Austin. Westport,
CT:
Greenwood
P, 2002. 147-153.
Huang, Shuchen Susan. “Gish Jen.”
Asian American Short Story Writers: An A-to-Z
Guide.
Ed. Guiyou Huang. Westport, CT: Greenwood P, 2003.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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