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y Oracle
女祭司
Sarita Chuang/莊婉君
 

 
故事摘要
 

瓊 (Joan) 生長於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多倫多 (Toronto) ,她出生後五年由母親法蘭西斯 (Frances) 獨立撫養,父親在她五歲的時候由歐洲返回多倫多,與他們團聚。她父親的職業是 麻醉 醫師,母親是全職家庭主婦,而瓊唯一的親戚是她的姑姑露意莎• K •德拉寇 (Louisa K. Delacourt) 。瓊認為露意莎是她成長過程中最疼愛她的長輩。因為瓊的父親一直忙於工作,瓊童年時期的生活重心與情感投射都依附在其母親身上,而她就在此結構簡單卻封閉的中產階級核心家庭中成長。

瓊與法蘭西斯的關係一直充滿矛盾情結。瓊關於他們母女關係的最早記憶可追溯至她六歲的時候,那時她母親突然不再拍攝瓊的照片了。瓊認為這是因為她開始有發胖的傾向。瓊七歲的時候,為了幫助瓊減肥和多參與社交活動,法蘭西斯帶她去參加舞蹈班。在一場舞蹈表演中,因為法蘭西斯認為瓊穿芭蕾舞服裝不好看,就要求舞蹈老師更改瓊原本小蝴蝶的角色。舞蹈老師因此將瓊小蝴蝶的角色更改為樟腦丸。瓊原本對舞蹈和漂亮的芭蕾舞服裝充滿興趣,但這場表演過後她的心理非常受傷,認為被母親背叛,因此她下定決心要變胖,不讓法蘭西斯替她減肥的計畫得逞,瓊因此陷入暴飲暴食的行為模式,體重也不斷地增加,兩人展開一場減肥與暴食的拉鋸戰。瓊十五歲的時候聽到父母的爭吵,得知她母親當初並不想把瓊生下來,瓊因為害怕母親會拋棄她,暴食的行為更加嚴重。

進入高中後,瓊因為渴望參與兩性關係,下定決心減肥,且因為想趕快脫離法蘭西斯的操控,她開始到處打工存錢,計畫離家。同時,法蘭西斯仍不屈不撓地用各種手段要瓊減肥。一方面,瓊因為肥胖被同儕排擠,另一方面,在她想像世界中,她創造出一位「胖女士」這個角色,當現實生活不如意時,瓊就會運用她的想像力,從幻想世界中得到樂趣。瓊約十八歲時,姑姑露意莎過世,留給她一些遺產,但條件是瓊必須減去一百磅才能領取遺產。某天瓊不小心透露她要離家的計畫,法蘭西斯知道後非常生氣,拿刀刺傷瓊,瓊當晚就離家了。不久後,瓊減去一百磅並領取露意莎的遺產,變瘦後瓊決定重新做人,並決定要虛構她的過往。繼續住在多倫多讓她感到沮喪,於是她搬去英國,以為英國和加拿大應該相差甚多,沒想到兩國社會和人民非常類似,讓她大失所望。

瓊到了倫敦不久後,邂逅保羅 (Paul) ,他是來自波蘭的貴族後裔,瓊習慣稱他為波蘭伯爵 (Polish Count) 。瓊成為保羅的情婦,並在保羅的介紹下,開始寫歌德羅曼史小說,她以姑姑的名字 ( 露意莎• K •德拉寇 ) 為筆名。瓊發現她有寫作的才華,寫小說也為她帶來較多收入。一日當她在海德公園構思小說情節時,偶遇來自加拿大的政治狂熱份子亞瑟 (Arthur) ,瓊將 羅曼史小說中的拜倫式英雄角色投射至 亞瑟身上,認為她終於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之後瓊與亞瑟同居,某天瓊突然在他們的公寓客廳裡看到她母親的靈體 (astral body) ,幾乎同時她就收到她母親過世的消息。瓊立即返回多倫多,但錯過母親的喪禮。法蘭西斯的逝世對瓊造成強烈的情感衝擊,瓊此後陷入憂鬱狀態,常常不由自主地哭泣,直到亞瑟回到多倫多,兩人結婚,瓊才再次認為她的人生有了新的意義。

瓊與亞瑟結婚後,瓊繼續工作賺錢供亞瑟唸大學,因為她怕亞瑟知道她是 羅曼史小說作家後會鄙視她, 瓊一直隱瞞她作家的身份。某天晚上她寫作時遇到瓶頸,遂利用通靈者使用的自動書寫 (automatic writing) ,希望獲得靈感。透過自動書寫,她寫出許多詩句。瓊將這些詩句集結成冊出版,她的詩集取名為「 女祭司 」,沒想到「 女祭司 」成為暢銷書,而瓊也變成名人。但亞瑟對瓊的成功感到不滿,因為他認為瓊沒有寫作的天份,且認為詩集裡所批判的男性角色指的就是他自己;瓊一方面對她的婚姻感到絕望,另一方面卻又擔心亞瑟對她的看法。在一個派對上,她遇到自稱為皇家刺蝟 (Royal Porcupine) 的藝術家,瓊也將 拜倫式英雄角色投射至 皇家刺蝟,與他發展出一段婚外情。皇家刺蝟常撿拾路小動物屍體,加以玻璃鑲嵌,做成他所謂的「反創造藝術 (con-create art) 」作品。皇家刺蝟為瓊的生活帶來很多樂趣,瓊這段婚外情視為逃避她婚姻的途徑,但當皇家刺蝟漸漸想取代亞瑟的地位,瓊決定與他分手,因為沒有這段關係,瓊認為她無法從平淡無奇的婚姻生活獲得解脫。

瓊和皇家刺蝟分手後,原本打算和亞瑟坦白,告訴他外遇的事,但同時她又感到極度焦慮,且她幻想出的「胖女士」不斷出現在她眼前。瓊自覺無法控制她想像出來的角色,在極度焦躁的情緒下,她決定暫時不向亞瑟坦白。她與皇家刺蝟分手不久後,怪事接連發生,每天早上她家門口都會出現小動物屍體,她質問皇家刺蝟是否他為了報復瓊而放置這些屍體,但皇家刺蝟否認。這時名為布克南 (Buchanan) 的記者查出瓊的過去,計劃向瓊勒索。為了不讓她肥胖的過往被公諸於世,瓊用計竊取布克南用來勒索名人的小黑書。但是瓊仍不知道是誰在她家門口放置小動物屍體,她感受到似乎有人要秘密謀害她,但她卻無計可施。在焦躁與偏執的情緒影響下,她猜測是亞瑟擺放那些屍體並要殺害她,而她唯一逃脫的方法就是 假裝自殺,再逃到別國。在她的朋友的協助下,瓊假裝投湖自盡,然後逃往義大利的特利摩托 (Terremoto) 。

瓊決定在特利摩托開始新的人生,並撰寫名為 被愛追蹤 ( Stalked by Love ) 的羅曼史小說。但情感上卻被她的過去所羈絆,她感到沮喪又寂寞,不知為何她始終無法取悅她母親。她想展開新人生,卻又希望亞瑟能像英雄一樣來搭救她。此時幫助她假自殺的朋友被控謀殺瓊,他們的律師要求瓊回多倫多搭救她的朋友。瓊對事情的發展感到焦慮,不知道該不該回去多倫多。焦慮感延伸至她的寫作過程,漸漸地她覺得無法照傳統羅曼史小說的模式撰寫 被愛追蹤 ,因此在小說的最終稿,她放棄傳統寫法,得以自由發揮。當她在寫作時,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她決定不再逃跑,而是打開門面對。她為了自衛打傷門外的男士,事後發現這位男士是來自多倫多的記者,他的目的是為了找出瓊失蹤的真相。瓊之後在特利摩托的醫院照顧這位男士,並決定返回多倫多,向大眾解釋她失蹤的真相。

 

注釋

1. 歌德羅曼史小說:源自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的英國文學,一九六零年代在英國及美國亦曾風行一時,這種小說的女主角通常是出身貧困,充滿美德的年輕女孩,她到充滿陰森氣氛的富家 邸宅 當管家或家教謀生,而豪宅的男主人通常英俊瀟灑,但有神秘的過往。小說有時也會有一位?女的角色與女主角抗衡。 [Back]

2. 拜倫式英雄:源自拜倫 (George Gordan Byron) 的敘事詩 “Childe Harold's Prilgrimage” 。 拜倫式英雄有以下特質 — 情感上矛盾衝突、道德感上的掙扎、疏離社會體制與常規、 被社會放逐等等。 [Back]
 
主題討論
 
1. 瓊的心理上一直被胖女士和她的母親糾纏,這兩者在瓊心目中的形象有何變化?她們對瓊代表什麼意義?
 

在瓊的童年和青少年時期,她的母親被瓊視為敵人,兩者有權利爭奪的關係,爭奪或操控的對象是瓊的身體。瓊為了不讓母親要她減肥的計劃得逞,她以暴食來彰顯她對自我之身體有操控的權力。另一方面,瓊認為她必須依賴母親才能存活,因此她害怕被母親拋棄。而在瓊的夢中,法蘭西斯常以三頭怪物的形象出現,這是法蘭西斯在三面鏡前面的倒影。瓊在 特利摩托時, 法蘭西斯以鬼魂的形貌出現,想要穿越玻璃和瓊融為一體。在瓊的心目中,法蘭西斯的形象大多是停留在瓊童年時期的印象,例如瓊一直夢到她母親是三頭怪物,或她母親的靈體穿著一九五靈年代的服裝等等。由母女關係之權力消長的觀點,兩者一直充滿矛盾。但當瓊下定決心靠自己的力量減肥,她母親對喪失權力感到慌張,因此開始酗酒、不再堅持禮儀等。母親外表的變化呼應了瓊漸漸獨立與脫離母親。

瓊一開始幻想胖女士只是為了樂趣,想排遣無聊的高中生活。她把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例如芭蕾舞衣、翅膀等,穿再胖女士身上。胖女士是瓊的分身,也是瓊的幻想世界與現實世界間的媒介。但當瓊感到焦慮時,她無法控制胖女士,似乎代表瓊無法保持想像世界與現實世界間的平衡。
 
2. 瓊最後決定返回多倫多解釋她失蹤的真相,以營救她的友人,你認為透露真相能幫助瓊開始活在當下嗎?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回去多倫多解釋真相代表瓊願意面對現實,包括可能來自亞瑟的責難,也代表她打破以往遇到困境就逃跑,或現實不如意就沉迷幻想的模式。但她又對被她打傷的記者產生浪漫幻想,所以瓊可能會繼續在現實與幻想間游移。
 
參考書目
 

Atwood, Margaret. Lady Oracle . Toronto : Seal, 1976.

http://www.bartleby.com/65/go/Gothicro.html

http://en.wikipedia.org/wiki/Byronic_hero

http://www.readinggroupguides.com/guides/lady_oracle.a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