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刻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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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lyn Yi-zhi Sung /宋怡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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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文學作品簡介 | |
二、歷史背景與重要性 | |
三、電影增補、優缺點 | |
四、參考資料 | |
文學作品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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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作者所說,《時時刻刻》的敘事主線分為三條,以吳爾芙的自殺揭開序幕。第一條敘事主線的背景在 2001 年紐約,52歲的克萊麗莎準備為好友理查辦一個派對,慶祝他的新書獲得文學大獎。自理查得病以來,她無微不至的照料他的生活。她深信處於愛滋病末期的理查,最終仍能參加頒獎典禮,參加宴會。理查對她的重要性無人能及,即使和莎莉一同生活了十多年,克萊麗莎仍無法忘懷18歲時她和理查那場夏日之戀。她熱心積極的籌備宴會,卻又為自己的平凡、只會注意這些芝麻綠豆小事而感到庸俗不堪。小說中克萊麗莎的部份在理查跳窗結束生命時達到高潮。對理查而言,他已看清生命分分秒秒中的一切喜怒悲歡,去了又來,來了又去,來來去去,永不停歇,令人無法忍受。 第二條敘事主線的背景是1923年的 Richmond,描述吳爾芙如何構思《達洛威夫人》,如何賦予小說主角她所沒有的優點;如何克服對僕人的恐懼,安排下午茶迎接將來作客的姐姐。同時也點出倫敦喧囂的生活,一方面損耗吳爾芙的身體健康,一方面又是她迫切渴望的。她極力向丈夫證明身體已好轉,足以應付倫敦都市生活的喧囂。吳爾芙和生活的每個細節奮戰著:面對強勢的僕人、享受外甥女、外甥的陪伴、和姐姐閒聊。她最終改變了小說的初衷,理智、平凡的達洛威夫人不會自殺,她太熱愛生命了。自殺的會是一個不凡的人物,一個看穿生命本質的先知。 第三條敘事主線設在1949年的洛杉磯,年輕的家庭主婦將自己沉浸在《達洛威夫人》的閱讀世界,徘徊在家庭主婦 (職責) 和追求獨處的快樂 (嗜好) 之間。懷了第二胎的蘿拉準備為丈夫慶生,她將自己特有的、對生命的感知傾注於日常生活,期許能將生活中的瑣事完美化。蘿拉無法容忍烘製的蛋糕有任何瑕疵、對鄰居的拜訪、回應幼子對母愛的渴望,每件事都讓蘿拉質疑自己的表現,啃蝕著她易感的神經。她想將自己毫無保留的投入書本的世界,卻必須壓制自己的渴望,因為她是母親,是妻子。小說此部分的高潮在蘿拉把小理查托給保姆,一人入住旅館,冥想死亡可以逃離生活的繁瑣、卻也摒棄了生命的美好。蘿拉在旅館時並沒有選擇死亡,但在小說末尾,作者暗示蘿拉後來離開了家庭,成為多倫多一個圖書館的職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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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背景與重要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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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寧漢的《時時刻刻》承接了吳爾芙的意識流寫作手法,吳爾芙甚至還成了小說要角。本書雖頗具吳爾芙的色彩,卻不淪於一件文學上的複製品。與其說《時時刻刻》仿傚《達洛威夫人》,不如說康寧漢試圖以《時時刻刻》和吳爾芙進行一場有關生命價值的對話。吳爾芙在《達洛威夫人》中對生命的凋零、理智與瘋狂、藝術的本質、人對生命固有的熱愛等主題進行探討;康寧漢在《時時刻刻》中接續這些生命的課題,並提出自己的看法。 家庭一向是康寧漢作品中所關注的主題,也在《時時刻刻》中貫穿三個敘事主線。吳爾芙看到姊姊的三個孩子時,感嘆孩子是一種「真正的成就」,實驗性的創作、老舊的照片、花俏的衣裳有被束之高閣的一天,然而生命在他們身上傳承接續,永不停歇。蘿拉鄰居對孩子的渴望;蘿拉在做媽媽和做自己之間的游移,當中一度選擇了家庭;克萊麗莎和莎莉以同性戀之姿共組家庭,撫養茱麗亞,皆突顯出一個家庭的重要性不在於它的組成與大小,而在於經營者的用心。康寧漢歌頌成功的家庭經營者,也藉由理查的死點出家庭的影響力。 同時,生命的本質也在本書中理智與瘋狂的對照下顯露出來。雖然康寧漢筆下的克萊麗莎•范恩,比吳爾芙筆下的克萊麗莎•達洛威享有更多的個人自由,二十一世紀的克萊麗莎所過的,仍是索然無味、默默無名的生活。辦宴會、持家、擔心女兒的交友狀況,她跟家庭主婦其實並無多大差異。然而,克萊麗莎可愛、可貴之處,在於她能在現實的殘酷中,發現美好,發現快樂,哪怕這些時刻稍縱即逝、或甚至不及想像中的美好。而這也是克萊麗莎和書中其她角色不同之處,是她能行走於理智與瘋狂邊緣而始終能保持理性的因素。換句話說,克萊麗莎並非無法體會蘿拉那種與生活脫節、和一切錯置的疏離,而是在感受到情緒之際,她仍無私的給予,勇敢面對生活的瑣碎,哪怕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那快樂卻是任誰也奪不走的。她愛理查,但也許她愛生命多一點點。內在自我和外在世界的失聯,對所謂「狂人」的角色而言,是生命的全部,也是他們存在的本質;但對克萊麗莎而言,錯置與疏離,彷若一陣痙攣帶來的短暫不適,克萊麗莎看到的,還有生命中無限的可能性,以及把握當下幸福的可貴。 誠如克萊麗莎篇末的冥想:「我們繼續過活,做我們所該做的,休息的時候休息 — 生命就是如此的簡單、平凡。少數人跳下了窗口,少數人沉入了河底,少數人服藥自殺,更多人死於意外;而大部分的我們,那芸芸眾生,逐漸的被疾病吞噬;或幸運些的,被時間遺忘。寬慰的是,生命中,此時彼時,似乎有那麼一刻,會出乎我們意想之外,如我們所願的熱情綻放;即使人人心知肚明 (孩子也許不懂,也或許連孩子都懂) ,在這一刻之後,接續的是更黑暗更艱難的時時刻刻。」盡其所能的活、誠實面對生命,是康寧漢所欲傳遞的訊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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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增補、優缺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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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改動最大的部份,是電影中克萊麗莎在廚房中崩潰的一幕。小說中,有一顆易感的心,和年輕學生廝混卻感受不到愛,在克萊麗莎面前痛哭失聲卻不知淚為誰而流的,是理查的前男友路易斯。克萊麗莎驚異路易斯到老仍有大悲大慟的能力,同時,暗自希望自己也能談一場,和路易斯和理查見那種宿命的戀情。電影在這幕將情緒失控者改為克萊麗莎,從她對路易斯的告白中,觀眾可明顯感受到她對辦宴會的焦慮、對自己的缺乏自信,覺得自己渺小,生活中只為瑣碎煩心。顯而易見,導演在此幕將情緒崩潰者對調,用意在於突顯克萊麗莎在小說中原本以意識流手法呈現的內心想法,不失為一項獨具匠心的安排。 此外,電影中運用蒙太奇的手法,藉花、門、鏡子、相同的動作等媒介作時空的轉換,緊密的將三條敘事主線串在一起。舉例來說,三個女人一天的開始:蘿拉在床上醒來→吳爾芙以相同的臥姿在床上醒來→莎莉天明才回家,偷偷溜回床上沒多久,克萊麗莎被鬧鐘叫醒 (臥姿相同) 。之後還有照鏡子、整理花等等此類巧妙且緊密的銜接,常可見於電影中。此外,電影增加一些小說中該幕所沒有的動作或物品,更明確的暗示人物的動機或想法。如:小理查在蘿拉離去時拍窗大哭大鬧,最後還追了出來 (暗示理查的敏感、對母親情緒的洞察);蘿拉帶著許多藥瓶入住旅館 (暗示蘿拉有意自殺);抑或無可避免的必須將小說中意識流的部份,穿插在人物對話中表現出來。如:雷納多趕到火車站攔阻吳爾芙前往倫敦。夫妻間恩愛之情、吳爾芙對生命、對倫敦的渴望,隨著夫妻間的爭執爆發出來。電影必須用對話的方式,才能突顯出人物的思維。再輔以視覺效果,讓觀眾揣摩角色的心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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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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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en, Brooke. Rev. of The Hours, by Michael Cunningham. New Criterion 17(1999):81-90. Cunningham, Michael. The Hours. London : Harper, 1998. Jones, Paul Christian. “Michael Cunningham.” Peregrin, Tony. Interview with Michael Cunningham. “Michael Cunningham after Hours.” The Gay & Lesbian Review Worldwid. 10(2003):30-31. The Hours. Dir. Stephen Daldry. Perf. Julian Moore, Meryl Streep, and Nicole Kidman. Paramount & Miramax. 20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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