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論
Conclusion
風格與技巧 (Style and
Technique)
Emily
Dickinson遭遇到每位詩人所面臨的同樣問題:如何用新的手法把熟悉平凡的事物敘說出來。她並非有意想要改文學傳統,或創造新的風格,而是自然的發展,形成了屬於她自己的,一套獨特的敘述方法。有意要用非凡的方法來陳述平凡的事物。她寫的東西初讀時,似乎顯得風格平凡並且單調,其實這只是表面上如此;因為細讀姓的語言和意象,便會帶來新的驚奇,並發現她的語調充滿熱情,結構極為精巧。
語言(Language)
Emily
Dickinson認為最複雜而華麗的文字,縱使動人有力,也無法道盡浩瀚的宇宙與人類經驗醞藏中真正有意義的事物。因此地竭精竭慮的要用簡單平實的字彙,選擇有條不紊的文體。她最大的希望似乎在力求文字本身清晰明白,以便把讀者毫不資力的引入經驗的本身。
她的詩似乎全是為自己而為的。所用的語言是發抒自我世界內在生活的媒介。讀她的詩,令人覓得幾乎就像在竊聽她和神奇的字宙在一片寧靜聲中幽會一樣。
牠的詩,語言簡單而內容缽復,其間似乎有種似非而是的不訂和。有位評論家把這一點稱為「自認無力的有力詩」 (powerful poems
confessing their powerless)雖然詩人通常會先承認自己未能盡情表達出他想要表達的經驗的全部內容。從這一方面看來,有些Emily
Dickinson的四行詩(例如,J.288,J.441,
J﹒1078)頗像中國詩的「絕句」;也就是說,思想像是在最後一行突然中斷,讓讀者的想像力繼續去玩味這麼幾行短詩所激起的經驗。她寫詩講求意精言簡,忌諱迂迴曲折,這便是她用字的另一個特點。牠的詩都很簡短,好用比喻法來表達宇宙的「實在]。我們可以列出一些她典型的文字技巧,並舉例說明:
1)引喻(Allusion)
'And neigh like Boanerges'(J.585)便是最好的例子
。她把聖經中的一整段濃縮成'Boanerges一個字,並且把它
運用到當時的新英格蘭地方。她不用神話中的馬名,而選擇「雷
子」sons of thunder 這樣的名字來比喻。耶穌把祂的兩個
門徒叫做「雷子」,因為他們有如火般的熱誠。她也許是在幽默
的暗示當時那些喧壤的演說家(這便是Boanerges引伸出來的
意義),這些演說家曾誇大其詞的說,當時鐵路的開通是新時代
物質進步的象徵。
2)驚語(Aphorism)
."Men do not sham convulsion,/Nor stimulate a
throe"(J.%1,3一4)。這兩行詩便是簡述個人痛苦,以驚語
表示的最好例證。鳥鳴之悅耳與否取決於聽者之耳。這個事實以
下列三行的連句表現得清楚明瞭: The "Tune is in the
tree"/The sceptic showeth me/"No, sir! ln thee!"(J﹒
526,13一15)
3)奇喻(Conceit)
這類的例子可在。ABirdcamedown血ewalk"這首詩
裡找到。詩的最後六行描寫馬和蝴蝶的某種突妥。另一個更陰慘
可怕而複雜的奇喻見於她的毛詩"Because l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J.712):
We pause before a house that seemed
As swelling of the ground;
The roof was scarcely visible,
The cornice in the ground.(17-20)
為要說明她的新屋'house"就是一座墳墓,她便用了兩個細節
就完成了:一個幾乎看不見的屋頂(a "roof" that is scarcely
visible")和一個在地底下形如棺蓋的飛蓋(a "cornice," the
molding around the coffin',that is, in the ground")。
4)警句(Epigmm)
警句大概由動機一動而得,譬如"Exultation is the going
Of an inland soul to sea"(J.76.L2)就是。警句常在帶
有技巧和諷剌的四行詩中表現出來:
How dreary to be somebody!
How public like a frog
To tell your name the livelong June
To an admiring bog (J.288.5-8)
這種詩經常利用最後的對偶句做為驚人的結尾(Surprise ending)
The Grass so little has to do,
l wish l were a hay.﹒(3.19-20)
5)性質形容詞(Epithet)
Dickinson運用適當的形容詞片語來指出某物的特殊性:描
寫事物時,她說天空是"molten blue"(J.214);形容個人徑
我時,她說痛苦後的感覺是" quartz contentment (J.34l);
描寫大自然時,她說"sequestered afternoon"(J.1540)。
6)誇張語(Hyperbole)
這種技巧常具有令人大吃一驚的能耐。例如:。'debauchee
of dew"(J.214)就是。
7)隱喻(Metaphor)
在.Because l could not stop for death"的(J.712)
這首詩妄裡carriage這個字印代表與死亡一起步向永桓的神
遊。
8)反論語(Paradox)
在" I like to see it lap the miles"(J.585)這首詩中,
火車的性質被含糊的予以並置,這個"omnipotent"的機車在
詩的最後一節裡已變小了,變為馴良而又"docile"的馬。在另
一首詩"There's a certain slant of liht"(J.258)裏,反
論語又和矛盾修飾法(Oxymoron,一種更為簡明的比喻法)合
而為一。如。heavenly hurt"就是一個好例子。
9)謎語(Rid刊e)
在本「閱讀指導」裏,有Dickinson像謎一樣約兩首詩,
甚為含蓄。其中一首是這樣開始的;'How happy is the
little stone/That rambles in the road alone" (J.l510);
另一首是"As imerceptibly as grief /The summer lapsed
away" (J.l5如)這兩首詩的開始兩句令人困惑不解,像謎語
一般。因為我們會懷疑;「小石頭怎麼會快樂呢?」;「夏日怎
麼會像悲傷一樣溜走呢?」
意像(lmagery)
Emily
Dickinson詩的最大特色之一,便是她能把最抽象的概
念,受成具有人格與感受力的東西,令人覺得這些抽象的概念猶如掌
握中的意象。由此可見她深深瞭解感官經驗與心理實質之間的關係。
她論死亡與絕望兩首詩最能證實這一特點。
從結構上看,她的名詩 " Because lcould not stop for death,"
事貿上,處在處理兩個抽象的主題,即死亡與永生。要瞭解這兩個抽
象的概念,總得從幾個意象中去聯想,這些意象即"the carriage,"
.。the fields of gazing grain"," the setting sun,"the coffin
which is "a house that seemed/A swelling of the ground,"
與"the horses head…toward eternity."
因為牠的抽象觀念由意象中聯想而得,或許我們可以說,她同時
「看到」觀念,「想到」知覺(She simultaneouly sees the ideas
and thinks the perception)。這是一首論及死亡的詩,雖然痛
苦,但她卻能處之泰然,不動聲色,就像淑女紳士靜靜揮手道別時的
情景一樣。
在"There's a certain slant of light"(J.258)這首詩裏,
季節變化被用來當做心理變化的具紐象徵。詩中的意象透遇幾個感官
來說明用絕望而激起的痛苦問題。Charles R. Anderson在Emily
Dickinson's Poetry: Stairway of Surprise 一書中評論如下:
內在經驗並非用言語來表達,而是由詩中錯綜複雜的意
象所促成,原來只是一個取自大自然或蒼空中的意象,
經由內心而返回自然時,意象上起了極大的變化。這許
許多多的意象,用來表示絕望時內心千變萬化的情況,
這些意象原是彼此不甚關聯,由於相互影響,因能相融
相合,在陣陣驚奇聲中道出了作者想要表達的意念。那
種無定形的性質最初用一道可以瞭解而邦無從捉摸的「
光」具體表現出來。再說,這一道斜光,來源不明,予
人心殘的影響不烈,就像絕望的感覺通常給予心遼的衝
擊一樣。在日暮歲尾之際,我們終於發現原來是一道「
嚴冬午后」蒼白的光。如果夏日象徵生活的完滿與歡愉
,冬季午后該是象徵看生活的殘缺與悲哀。
聲音的意象(sound
image)把傳統中表現凜冬所用的觸覺意象
(tactile image)變得更加沉悶,因為莊嚴的鐘聲或風琴聲把光波巫
成聲波,使人渾身都能感受到它的重量。詩中,開始時是說"heavely
hurt",按著表現受傷的意象(image of injury),在字裡行間
出現scar和affliction。最後,運用擬人的手法,讓一運奇異而又
淒涼的光出現。這道漸漸消逝的光就像死神一般,萬物皆因恐懼而屏
息以待死亡帶著陌生的臉孔,就像一個神秘的異鄉客。這一來生與死
在此詩中便形成了極大的差距。
特殊表現法(ldiosyncrasies)
討論Dickinson的詩的語調和結構之前,我們應該留意她的原
稿中那些破格的地方。其破格之處約可分為四點:(一)拼字spelling)
,(二)大寫(capitahzation),(三)破折號(dashes),四分節變化
(stanzaic variations)。
(一)與(四)兩點校不重要,無需特別說明。但對其大寫和破折號的變
用法,學者專家們議論紛紜。例如,在'I went to heaven一"(J﹒
374)這首僅有五十字的詩裡,就有廿三個破折號,十一個大寫(每
行開頭的十六個大寫還不計算在內)。
她這樣存意使用大寫的手法必有其特殊的用意,她或許把大寫字
看成實際存在的值桓,與眾不同。她喜歡仿照Carlyle和德語約寫
法,把名詞通通寫成大寫。有位評論家說,她這樣做,是想把莊嚴高
貴的氣質引入神話的範圍中。這便是她玩弄花招的特技了。
詩中使用各種不同長度的破折號與斜線。其用法是否一致,自成
體系,標點符點是否在文法上或戲劇上收到效果,這一點,學者專家
們也是眾說紛紜。她的破折號不只是印象派的符號,用來表示停頓或
強調。文法上的分句法則也無法完全解釋這些符號的功用,在她筆下
這些符號隨時可以用來破開句子,有時出現在主詞與動詞之間,有時
出現在述語與述語(Predication)之間。她使用破折號的目的之一
便是在強調她的那種反傳統的造句法。因為她顯然的故意破壞文法規
則,以求達成特殊的戲劇性效果(但並非處處成功)。
詩的原稿中有許多特殊表現法,把這些的併編在現代修訂版上,
這樣敞有何優點,評論家的看法也不 一致。Dickinson在世時並
非職業詩人,她自認只是個業餘的人罷了(?),她可能希望她的詩
館適度的加以整修。幸好現在有一定本(defintive edtion),書名是
The poems of Emily Dickinson,由ThomasH. Johnson編訂。
共分三冊,一九五五年出版。書中有許多興現存手稿比較研究所得
的各種解釋,供讀者參考。這本閱讀輔導,在編排上,除了分成四組
之外,如前所說,詩前的編號悉依Johnson所編號碼。除標點符號
與大寫有所更改外,原文與Johnson版完全相同。雖然我們採用了
現代修訂本,我們並沒忽視許多可能的解釋:她使用的破折號或許不
僅是用來取代句點和分號,而是代表懸念與等待時屏息的休止符,或
是細微意義差異土巧妙的轉調,甚或可能是一套新式音符,就像音樂
中的分節符號一般。讀者可將下列兩版與原稿細心比較(見圖),並推敲標點符號的變化在藝術上可能產生的不同效果。(斜體字表示與另一版本的不同)
原版
The soul
selects her own society,
Then shuts the door
To her divine majority
Obtrude no more,
Unmoved-
she notes the the chariots pausing
At her low gate;
Unmoved, an emperor be kneeling
Upon her mat﹒
I've known
her hom an ample nation _
Choose one;
Then close the valve of her attention
Like stone.
修訂版
The soul
selects her own society,
Then shuts the door
To her divine majority
Present no more,
Unmoved, she notes the the chariots pausing
At her low gate;
Unmoved, an emperor be kneeling
Upon her mat﹒
I've known
her hom an ample nation _
Choose one;
Then close the valve of her attention
Like stone.
對於與她同時代的人來說,Emily Dickinson是個獨具創見而訓練不足,又不懂詩格的作家。雖然她使用韻腳(rhyme),旁韻(off
rhyme),半諧音(assonance)不講和音(dissonance)等等技巧來控制她過份自由約表達習慣,但是她終究還是一位不拘一格的詩人。她忽視成規,積習難改。如果文法、押韻、韻律、不管什麼東西,只要妨礙她的思路和說話自由,她便一概摒棄。此外,在分節
(stanza division)與排行(lne arrangement)方面,她恨任性,為了要達到驚異或強調的效果,她不惜乖違正道,獨創一格
。
語調(Tone)
要瞭解她那種貌似簡單實則抽象的語言,我們必須特別注意語調
,亦即她讓我們聆聽她講話或歌唱的聲音。有趣的是:她的詩有一百
五十首皆以「我」字開頭。而「我」這個代名詞,正點出她的生平對
欣賞她的詩的重要性。她的情感幅度頗廣,幾可概括人類感情的全部
:有與世無爭者所表露的那種溫柔且得意的自信,又有那「新英格蘭
式」孤獨而單純的自制;有輕微諷刺與幽默的社會詩;也有面對罪惡
威絕望之覓時,那種困惑和恐懼。
滑稽的筆調可在"i like to see it lap the miles"(J.565)這
首詩中找到。在這首詩裡,象徵物質進步時龐然大物(火車)活像
個海中的大怪物。此詩中的節,又像四個畫面的卡通漫畫;畫中的
"iron horse"傲視一切的馳過廉價工人的破屋。原來這具龐大的機
車,就是這些工人自己創造出來的。而下面這幾行詩則在諷刺人之渴
望講情感及受讚賞之心顧。
I'm nobody! Who are you?
How public like a frog
To tell your name the livelong June
To an admiring bog!(J.%勺
此外,語調較嚴肅的詩也不少,我們前面已經討論遇由失望而沮到庸苦的心中感受。(參看J.258百之討論部份。)°。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J.986>也是一首不尋常的詩。此話中,數
種語調兼而有之。蛇導使詩中人有種複雜的情緒:又友善又憎惡;又
好玩又害怕;又迷惑又喜悅。這種種感受,若果認真去體會,便便入
想到伊甸園中碰見的毒蛇,既冷酷,又靈活善變,為一典型魔鬼。
結構(Structure)
大致說來,Dickinson的話在結構上變化不多,也不出色。然
而從頭到尾,前後一致,逐漸發展成她獨特新穎的表現法。牠的詩差
不多都是用抑揚格(iambic)或抑格(trochee)寫成的,偶爾也用
揚抑格(dactyl)來代替。大致每節分四行,每行有八個音節(其中
也有例外,像"How happy is the little stone"(J.l510)就沒
有分節,十行行被印在一起;像'。To hear an oriole sing"(J.526)
則使用三行連句;又如。。My river runs to thee"(J.126)用對
偶句寫成)。
詩中使用的韻律(meters)根本就是取材於她幼年時便熟悉的
英國讚芙詩。她的話有許多都帶有濃厚的宗教色彩,頗能和她平時莊
嚴不苟的個性相配。
從讚美歌聲學來的抑揚格,最主要的有普通韻律(Common
Meter),長韻律(Long Meter) ,與短韻律(Short Meter)。前
兩行為六個音節,第三行為八個音節,這樣完成全詩的,即為短韻律
(J.1078);每行均為八個音節的,即為長韻律(J.1510);兩六
個音節與八個音節的話行交替出現的,即為普通韻律(J.288;J﹒
465;J.712)。
最基本的句型便是普通聖詩韻律(Common Hymn Meter) ,
下列幾個例子便是她正在教堂中聽過好幾百遍而為大家所熟悉的:
God moves in a mysterious way
His wonders to perform;
He plants his footsteps in the sea,
就像民謠(ballad)與童謠(Mother
Goose Rhym)一樣,
這種形式追溯到成百年前,為標準的英國讚美詩之韻律。這種型式能
給人新奇的感覺,因為過去不曾有詩人好好利用這種形式來為詩。在
Dick卜son的手中,這種單純的形式變成了巧人而有力的工具,不
是用來為有關家教信仰的陳腔濫調,而是用來為新奇複雜的思想。這
一點在(I heard a fly buzz when I died" (J465)中表現得非
常清楚。茲將該詩抄錄於下,
l heard a Fly buzz-when l died─
The Stillness in the Room
Was like the Stillness in the Air-
Between the Heaves of Storm-
The Eyes around一had Wrung them dry一
And Breaths were gathering firm
For that last Onset一when the King
Be witnessed一ln the Room-
I willed my Keepsakes-Signed away
What portion of me be
Assignable-and then it was
There interposed a Fly-
With Blue-uncertain stumbling Buzz
Between the light and me-
And then the Windows failed一and then
I could not see to see-
讚美詩是用來讓人吟唱的宗教詩。雖然Dickinson有意選用「
詩」來故為她表現宗教思想的媒介,但是她的詩所用的音調,有很多
地方令人有疑惑和疏遠的感覺。這一點可從"Let Emily sing for
you because she cannot pray" 這句話中看出來。這句話是當她
父親去世之時,出自她寫給其表姐妹Louise 和France Norcross
一首慰問詩裡。
如果我們知道Emily喜歡違背藝術上的成規,喜歡混
亂,我們也就不會期望她為的詩,都依守韻律的規則了
她採用這種韻律的同時,也在探討其他可能的嚐試,
遵照規則寫詩。她的詩,彈性很大,這一點在'I am nobody, who
are you?"(J.288) 這首詩中可以看出來。這首詩的頭一行只有七位
音節。若非如此,這首請便完全符合8一6一8一6一8一6一8一6的格
式了。再說," I taste a liquor never brewed"(J.214)這首詩
,除了第十五行僅有七個音節外,完全符合上述的格式。另外,在
。BecauselcouMnotstopfordea止"(J.712)_詩中,也有
不同的變化。這首詩本來是一首完全符合8一6一8一6格式的廿四行
詩,到了第四節時,格式變成6一8一6一8。其韻律在前面幾節中很
有規律,音樂性相當高,可引發我們聽覺上的狂熱情緒,並誘惑我們
去期待後面的音節。可是突然間,在第十三行的地方,我們狂熱的情
緒中嘶了。因而步入行程的另一段。韻律上節拍的持續配合著意義上
的變化,氣氛也隨之變得冷酷了。
她用很多的技巧來改變詩中的節拍與氣氛。在I like to see
lap the miles"(J,585)中,她把倆單的字眼混雜在複雜的多音節
字眼中, (例如,°prodigious", supercilious, 'Boanerges'
"omnipotent.")因此沖淡了詩中可以吟唱的性質。既然速度是造句
法中的一個單位,為了保持某一速度,她一口氣便用了八個"and
(有七個是放在開頭)和四個"them"。同一技巧也被使用在"T比
grass so little has to do"(J.333)中,廿行的詩中,一共用了
九個"and"來開始。在'T like to see it"裡,開頭的五個單音字
中僅有一個述語(Predication)。剩下來的是一連串的不定詞,使無
藉口之名的東西,像lap一lick, stop一step, peer一pare, crawl一
chase, neigh一stop等,變成充滿生命力。上述的字眼,除了最後
的一對,全都押頭韻。雖然如此,最後的" stop"一字又回到最前面而
形成一周而復始的循環。有很多連續行,最特別的是前一個詩節中的
詩行,連到下一個詩節中的詩行,其中沒有標點("step/ Around a"
和"pare/To fit its),如此,前十二行即連結在一起。大有一瀉
千里之勢,翻山越嶺,下山歸家。
"A narrow fellow in the grass,"(J.986)不僅可以用來說
明(加速)技巧("acceleration"device) (原稿中第11行至第16
行間,所有標點符號全都省略,無疑的,是用來強調蛇離去時的速
度,同時也說明了「木馬」技巧『wheel horse" device)這種技
巧是利用結尾的蔑行把請轉到新的方向。雖然這首詩的計劃週詳,並
且從開始時我們便對蛇有兩種不同的感覓,開頭約廿行相當調皮。像
她談到蛇時所用的形容詞"narrow fellow"頗為友善,她要我們在
友善的氣氛下對蛇產生聯想,因為她覺得大自然中的人們(nature',
people)對她非常友善。但在結尾的最後一節中,充滿敵意的"but"
這個字使我們感到並且經驗到一種敵對的情緒。最後的四行結束了全
文,把語調加上陰暗的色彩。其後再讀這首詩時,我們覺得與初遇這
條""narrow fellow"時天真的想法大不相同了。這個例子正可以說
明蛇之行動,以尾巴控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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