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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Beauty Queen of Leenane
作者Author  /  Martin  McDonagh  馬丁.麥克唐納
未命名 2

Responses to The Beauty Queen of Leenane (1996), by Martin McDonagh

 

魔磨女的條件

老姑娘的心結

回應老姑娘的心結 1

回應老姑娘的心結 2

Can the Factory Girls talk?

 

 

1) 魔磨女的條件:馬汀.麥克多納的《雷寧裡的佳人》

潘建維

 

如果親人的摯愛變質成親人間的窒礙,你會怎麼解決?在馬汀.麥克多納的《雷寧裡的佳人》,女主角莫琳(Maureen)在劇中終究敵不過母親梅格()的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壓迫,最後親手殺死最不愛的母親,造成人倫悲劇。然而在悲劇的底下卻藏著人性最單純的考驗,一個是愛折磨人的女(梅格),一個是受折磨而不得不反抗的女(莫琳;在人性與邪性中遊走,彼此卻互補成為家庭裡的互相依賴的母女。也許多一點私人空間可以帶給相依為命的母女更多喘息的時間,但是在雷寧這個小地方,缺乏條件好的工作,也缺乏認識新人的機會,莫琳每日的生活重心都環繞在母親身上,卻也是讓她想脫逃的起因。

 

母親梅格病態式地依賴著莫琳,成為名副其實的伸手牌,而除了依賴著莫琳照料日常所需,她也隨時差遣所看到的人:除了莫琳的男友派頭(Pato),梅格也要求其胞弟瑞(Ray)及時地滿足她生活所需。比較誇張的是梅格不以禮節相待,目不明且耳不清的她,對待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以對待莫琳一貫的態度,視照料老邁的她為理所當然。


梅格:(停頓)趁你還在這時幫我泡杯茶吧,派頭。恩,瑞。
瑞:瑞是我那該死的名。派頭是我那該死的哥哥。
梅格:我還真的忘了。
瑞:那還真像對著……對著……
梅格:對著磚牆講話是吧?
瑞:對,就像這樣。(13

梅格這種不分遠近輕疏,把人看作她的所有物的態度,再再地從她跟女兒的對話中可進而窺視。她藉由抱怨生活的不便想要獲得莫琳全心全意的照料,但是過度的要求也使女兒心煩。而從生活物質的描述也顯示出家中已變質的親情:Mag常抱怨(Complain)每天喝的飲品(Complan)充滿塊狀物(lumpy),而所吃的餅乾(Kimberly)也是難以下嚥;對於莫琳每天的吃食,莫琳並沒有積極地改善,最大的原因也是因為她想要藉此折磨母親。而派頭卻視梅格覺得難喝的飲品為莫琳所盡的孝行,還幫腔認為喝這種飲品對老年人健康有益,而莫琳又特地挑雞肉口味,梅格卻不以為然,她說:「(安靜地)你如果拌成這麼多團塊,味道也不重要了。湯匙也不來隻(26)。」


而莫琳也非沒有情感的魔女,她獻給派頭的殷勤,反覆地展演她需要男人的渴望。可怕的是母親梅格竟然認為女兒就該一輩子守在她身邊,衣著暴露,言行舉止不當都不符合她心中的乖女兒形象。在梅格的眼中,四十歲的莫琳卻倒像十幾歲的「少女」,男人最好不要太多,以免汙染其貞潔。而在外人眼裡(如派頭信中所言),莫琳持續地守在母親身邊的孝行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也許就是這種磨人的性格導致了莫琳魔女的行徑,日夜的精神折磨終究讓莫琳動了殺機,除去了家裡磨人的磨女,讓自己弒親的行為成為眾人眼中的魔女。只可惜馬汀.麥克多納的《雷寧裡的佳人》不像傳統的道德劇,劇中最後以廣播《轉轉輪》(The Spinning Wheel) 反覆吟唱老單身女子無盡的苦悶,道盡沒了磨人的母親,卻也沒男人愛的魔女莫琳最終的宿命。

Work Cited
McDonagh, Martin. The Beauty Queen of Leenane. New York: New New York: Vintage,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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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老姑娘的心結
丁曉琪

 

多年未出嫁的老姑娘一定要負擔照顧年老父/母親的責任麼?東、西方社會慣例針對這個問題似乎皆指向一致肯定的答案。然而,老姑娘心理怎麼想呢?她願意嗎?再者,被照料的父/母親是否真的接受細心的守護?還是他們必須忍氣吞聲,因為若是得罪照顧者,他們就會頓失依靠而被永遠遺棄?或是他們也可以折磨照顧者,每天大戰三百回合,互相折磨以便發洩彼此的怨氣?麥克多納Martin McDonaghmso-font-kerning: 0pt">)的劇本《里南的選美皇后》The Beauty Queen of Leenanemso-font-kerning: 0pt">)便是探討老姑娘照料她年邁母親所發生的種種狀況,以及其中的心情起伏故事。劇中的母親梅格Mag已高齡71歲,與未出嫁的中年女兒莫琳Maureen同住,她們相處關係非常惡劣,彼此折磨,母親常常為雞毛蒜皮小事責備、抱怨莫琳,而莫琳則是非常不滿母親嘮叨嘀咕,甚至阻擋她與外界互動的任何機會,積怨已久的雙方,終於在第三者Ray來轉達歡送會出席邀請時爆發了。

莫琳除了埋怨日復一日陪伴老者的死氣沉沉生活外,她最大的不滿便是梅格阻止她與外界有所接觸,這好比宣判她無期徒刑,對未來有所期望的一絲轉機、一點生氣都一概剝奪。因為沒有安全感,老是擔心女兒一旦有機會便會拋棄她的梅格,想盡辦法阻止莫琳與外界有所接觸,但這往往觸怒早已積怨難伸的莫琳,採取更加激烈的報復行動。第一次的報復起因於梅格隱瞞雷邀請她們參加美國舅舅回國歡送會,莫琳隨後威脅並強迫梅格喝下結塊未溶解的營養飲品來處罰她欺騙的行為,就連一支小湯匙都不肯給母親:「不,我沒有小湯匙,這個家裡是不會給騙子小湯匙的。一支都沒有。給我全喝下去」McDonagh 16。而莫琳也因為出席歡送會,又與前男友伯圖Pato相逢,她一反常態大膽勾引伯圖,並於當晚帶他回家,急迫的與他發生性行為,完全不顧母親的任何失落感受,她渴望自由的心聲早已按捺不住,伯圖的出現恰似溺水者能倚靠的唯一一塊浮木,姑且不論雙方感情是否有基礎、對象是否合適,只要能讓她脫離母親,任何人、任何事都好,她絕對不能失去這個唯一的機會,否則她將前途黯淡,繼續過著死氣沉沉的日子。

莫琳急於擺脫處女身分並與伯圖的閃電發展,讓梅格驚覺到女兒想藉由結婚遺棄她的意圖,這讓梅格加倍不安,深怕自己終將成為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單老人,因此她更加的緊守莫琳不放,但這也導致女兒恐怖的報復行動。梅格第二次的阻撓成功攔截、焚毀伯圖的求婚信件,但又因事後洩露口風,引來莫琳充滿血腥暴力的報復舉動。莫琳發狂地以熱油燒燙母親的手,完全不理會她嚎哭的哀求,逼迫她說出信件的內容。致此,讀者方知一開始劇本提到梅格的左手燒燙舊傷是拜莫琳所賜,而且當梅格向伯圖告發傷勢是拜莫琳所賜時,這番控訴並非是老人的瘋顛語,而是千真萬確的。後來,莫琳拚命的想趕上伯圖的告別歡送會,卻未能如願。但是莫琳想離開母親這個死命枷鎖的欲望太過強烈,以致於讓她心智錯亂,她假想並欺騙自己有趕上伯圖,也獲得他的承諾,答應只等她把母親安頓好,他便會與她在美國完婚。對莫琳來說,安頓母親的最佳方式就是讓她從世界上永遠消失,一勞永逸,從此沒有麻煩。然而,事實的真相是莫琳已積壓太多怨氣,所以擾亂心智的正常運作,不知是因為她無法承受伯圖離去的事實因為這代表自由的機會已離她而去,還是她想以伯圖的承諾來自欺,以便她有動機能狠下心謀殺拘禁她自由的母親。還有另一個可能性是,她完全不需任何動機,為救她自己,只消解決阻擋她自由之路的絆腳石母親即可。她心智的失常已嚴重導致她行為的失常。

透過莫琳與梅格的例子,老姑娘不想陪伴老邁雙親走完枯噪乏味、死氣沉沉餘生的心境是相當令人同情的。並且,雙親們因為害怕頓失所依而緊抓老姑娘、甚至強奪她追求未來幸福的機會也確實對老姑娘不公。但另一方面年老雙親的乏人問津以致被遺棄的問題也讓人深感孝道的不彰。麥克多納這部戲用極端戲劇化的方式,披露社會上許多老姑娘與老邁雙親的相處問題,也許透過這個極端的例子,能夠喚醒更多大眾,在面對我們的長者時,要付出更多的關愛與耐心,而長輩們也須學習放開胸襟,給予子女們更寬廣的自由空間,彼此體諒、包容,才能消弭無端的不滿與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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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老姑娘的心結

高鼎壹

未出嫁因而留在原生家庭中的女子往往成為加中長者的照顧者已成為不爭的事實。Susan提出了一個問題,照顧年邁母親的「老姑娘」是心甘情願還是強逼受迫的?以莫琳的例子而言,我認為她是渴望自由、不願意留在故鄉照顧母親梅格的,然而她留了下來,並非出自於對於原生家庭的感激或愛,只是她未能掙脫這個她長期和母親角力的惡性循環。莫琳和梅格長期想盡各式辦法互相折磨;劇中幾乎未曾見到兩人和平相處的景況。莫琳一心想要離開梅格,她以為現在事事仰賴她照顧的梅格是拖住她腳步、使她無法前往異鄉發展的主因,我以為使她佇足不前的理由是她自己。從劇中莫琳〈肉體上的〉折磨梅格的殘忍手段來猜測,要求她一聲不響的逃離這個她痛恨已極的家人應是容易的,因為(理論上)她並不在乎她母親的感受,也不害怕將母親一人丟在家中(從劇的結尾可得知)。然而她沒有這麼行動,反而留在里南,日復一日的和梅格互相折磨。一方面他們母女間長期的不正常互動已經吞噬了她──如同Susan所言,莫琳心智已然失常──另方面,獲得完全自由的莫琳自此該何去何從似乎是個她未曾考慮的問題。劇裡的她把全副賭注放置在伯圖一人身上,因此一旦失去她長期的雖不喜愛但也習慣的陪伴者(母親梅格)又喪失與伯圖共度餘生的機會的她對於接下來的生活是完全失了主意。過去以為是羈絆的對象已被她殺害(因此無法再以梅格為藉口),預期是她枯乏生活的拯救者也與另一女子結婚(因此拯救她的可能性完全斷絕),此刻的末琳幾乎是落到了絕望的底層。問題一直都存在,得到了自由(哪種程度哪樣形式的自由)以後該如何消受她始終沒有給出答案。最後我們讀者只見到梅格生前的身影附加在女兒莫琳身上:莫琳獨自坐在搖椅上聆聽廣播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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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 老姑娘的心結

謝昇佑

閱畢Susan的論點,想起從前聽到許多台灣人以中國文化的角度批評西方世界,內容大多關於美國人對待長者不夠尊重,老了以後就送去養老院不管。而就我身處的文化背景來說,對於長者應該是要無微不至的照顧,諸如所謂「子欲養而親不待」、「五代同堂」等等,提倡孝道的成語、文章、社會制度不勝枚舉,可見對於長者的態度,我們欲以一種尊敬愛護的心,加以照顧。

 

但將此方式套用至本劇《The Beauty Queen of Leenane》當中,卻可看出其中的情況並非如此簡單。就如同Susan所述,莫琳因為需要照顧梅格,導致自己的生活自由完全被剝奪。由於積怨已久,莫琳對待母親的態度扭曲,像是在對待仇人一般;反之,母親對待女兒,也像是在報復仇人。就我們讀者的觀點,是該指責女兒心胸狹窄,還是該痛斥這種社會制度大有問題?莫琳在劇中想要的無非是擁有自己的夢想、結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這種願望已經完全被限制住。不管怎樣的關愛,在這種長期無法呼吸新鮮空氣的環境底下,慢慢擠壓變形,變成我們在劇中看到的狀況。而長者受到如此對待,自然而然也不會給年輕一輩的好臉色看。這樣你來我往,是家人的問題?旁人的問題?抑或環境的問題?若讀者要以道德的標準來看McDonagh所表達的觀點,我認為解決之道會相當複雜,也不可能有單一的方法處理。Susan提到家人對待彼此,要能放開心胸;我在這裡以社會的角度來提出另一種看法:RayPato以冷淡的態度看待這對母女的扭曲關係,卻沒想該怎麼處理,其實莫琳落到今天下場,他們也有部分責任。畢竟在這對母女之外,已經沒有其他人能夠扮演居中調解或是出面拯救的角色,Ray的態度以謾罵居多,Pato則冷淡看待,兩人所扮演的社會角色,無非是在莫琳背後推了一把,讓母女之間的愛更加扭曲。因此,除了Susan所說的家人與家人之間應該要放更多溫暖,我認為在旁邊的人如果了解情況,不應該冷眼旁觀,變成另一種情況加劇的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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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an the Factory Girls talk?

翁偉銘

 

     When I first read “The factory girl, I was likewise led to ponder the oppression Irish women suffered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and find the similarities they shared with the subaltern women. Though this comparison seems a bit facile and politically incorrect, however, it presents adequately their plight as the silenced other. According to Spivak, subaltern women are doubly marginalized for their economic difficulties and gender subordination. The Irish working women in the factories undoubtedly suffered from both economic difficulties and gender alike, but the factors behind the silencing of Irish women are complex issues—political, cultural, religious institutions are all in collusion. Only two roles are open for Irish women back then: a mother or a wife. That is, women's values are wholly determined by men. How suffocating it might have been to live in such a patriarchal society? Only the Irish women knew.

     To make things worse, Frank McGuinness further draws our attention to the working condition of the working women in the factory. From the Marxist perspective, the women are deprived of their working pleasure and turned to machines. It is out of their anger at this act of objectification that all these women revolt from. However, their efforts are bound to be silenced in a patriarchal society deeply implicated in its religious and political institutions. In Ireland, there's no place for women in politics. The whole patriarchal society seeks to imprison them in the role allotted: wife and mother. The strike of the female workers in this play is bound to be bypassed or coercively silenced, but their struggle is never insignificant. However small, the collective voice of Irish women will be heard in the long run but, the success of this collective resistance is going to take a “while.” The inauguration of women liberation has always to begin somehow, somewh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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