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ngolin：

穿山甲，又名鯉龍，哺乳類爬蟲，穴居食蟻，晝伏夜出，全身除腹部外覆有角質厚鱗。“pangolin”自馬來文演變而來，原意為“roller”，因其遇險時可全身踡成球狀。穿山甲可大別為亞洲種及非洲種，前者為長尾型，後者短尾。Moore此詩中描寫的應為亞洲種之一。

cf.：The Illustrated Encyclopedia of the Animal kingdom, the Danbury Press, 見pangolin項目。

1

Another armoured animal：Moore曾寫過數篇有關甲冑動物的詩，穿山甲是另一種甲冑動物。armoured：覆有鱗甲的，使人想到身披盔甲的武士（armoured knight），此含義在第8行顯露。

1-2

scale lapping scale：層層相疊的鱗甲。

2

with spruce-cone regularity：像針樅果（spruce）的外殼般規則。穿山甲嘴尖肚圍大，腹部以上呈圓椎體（cone）。

2-4

until……tail-row：其鱗甲直到尾層仍極規則平順（uninterrupted）。central：concentric；同心圓的。

4

near artichoke：狀似菊芋，即朝鮮薊，其外覆有同心圓的鱗狀葉片。

11

 eminence：凸起的小山脊，即ridge。

11-12

similarly safe contracting nose：有類似的安全收縮裝備的鼻子。

12-13

eye apertures impenetrably closable：閉合後無法穿透的眼睛。aperture：開口。

13-14

a true ant-eater, not cockroach-eater：只吃螞蟻，以外連障螂也不吃。

14-16

who……sunrise：穿山甲夜間操作，日出而息。endure：忍受。solitary trips through unfamiliar ground：指其單獨行動，到處探險。

16-17

stepping……peculiarly：尤其在月出的晚上才出來行動，以便看清腳步，找到蟻窩。

17-19

that……digging：穿山甲行進時，足部的長爪（claws）向內蜷起，以免損傷，全身重量靠足部的外緣（the outside edges of his hands）支持。穿山甲前足的銳爪較發達。專為鑿穴及挖蟻窩用。蟻窩長期曝晒在烈日下，常堅如水泥，因此穿山甲的前爪必須保持銳利。

 19-20

 Serpentined……tree：指尾巴像盤在樹上。由此可判定Moore所描寫的應是亞洲長尾型。

20-21

he……unpugnaciously：他避開危險，無意攻擊。unpugnaciously：不好戰地。

22

with……hiss：悄悄地只發出蛇般的嘶嘶聲。“harmless”與上行的“unpugnaciously”相呼應。

22-24

keeping……vine：並保持鐵蔓藤柔弱的（fragile）優雅。Moore註解說Thomas-of-Leighton Buzzard（Leighton Buzzard是英國Bedfordshire之一小鎮）製作部份的西敏寺（Westminster Abbey）鐵製蔓藤狀雕花，極為細緻優雅。Moore用蔓藤比喻穿山甲爬行時姿態的優雅（grace），是一種metaphysical手法。鐵蔓藤質地堅硬，但外觀柔美，穿山甲全身披甲，卻行動優雅，這種對比是矛盾法（paradox）。“grace”在詩發展過程中會具有更深的意義。wrought-iron：鍛鐵；熟鐵。

 24-26

 or……it：如果來不及避開危險，穿山甲便踡成球狀（a ball），能抵抗（defy）任何外力的侵犯。

26-27

strongly……feet：穿山甲成球形時，尾巴緊緊蜷起（strongly intailed），頭在中心（head for core），四足緊縮在內（with curled-in feet）。on neck not breaking off：穿山甲除尾巴外，頭與身軀相連呈圓錐形，中間沒有細瘦的頸子。not breaking off：不中斷的。

28

sting-proof scales：其角質厚鱗可抵擋螞蟻的刺螫（sting）。

28-29

nest……inside：其洞穴用岩石（rocks）築成，進穴後再用泥土（earth）從內將洞口封閉。

29

which……darken：如此穿山甲便可使洞穴變黑。暗示穿山甲的indifference。

30

Sun……beast：

指穿山甲在黑暗的洞穴內，星辰日夜人獸均與他無關。

 30-33行在文法上是一句，“Sun……beast”是主詞，缺動詞。

31-33

each……excellence：指星辰日夜人獸等各自具有神奇之處（splendour, excellence），凡人無論多麼鄙陋（in all his vileness），仍能感受其中奇妙，和穿山甲的indifference成對比。此處人在哲學上的探討。

34

“Fearful……feared”：膽法卻又可怖。fearful: timid。穿山甲性不好戰，遇險即避，故說膽怯。遇見螞時卻是可怖的鬥士。此句出處不可考。

35

the driver-ant：即兵蟻（army ant），蜂成群，殺傷力極強。

36

engulfs：吞下。穿山甲無齒，吞下螞蟻後再由沙囊消化。

36-38

the flattened……violently：指穿山甲可隨意豎起全身銳如利劍（sword-edged）的鱗片，，做抵禦武器。

flattened：平順的（見第3行“uninterrupted”）。

leafpoints：葉狀的鱗片。artichoke：指其頭與身軀。set leg-and body-plates quivering violently：鱗片豎起時，使四肢及軀體劇烈顫動。

38-39

when……him：螞蟻（it）予以反擊（retaliates），並蜂湧到穿山甲（him）身上。

39-41

Compact……matador：用gargallo（ 1881-1934，西班牙畫家、雕刻家雕刻）雕刻的鬥牛士半身鐵鑄像（iron head of a matador）所戴的捲邊帽（the furled fringed frill on the hat brim）來比喻穿山甲蜷成球形時的固密（compact）。furled：捲起的。fringed：鑲以鐩飾的，frill：（衣飾上的）縐邊。hat-brim：帽緣。

41-43

he……unhurt：在樹上遇險時，他捲成固密的球形，跌落地上（drop）後，再安全地（unhurt）走開。

43-45

although……tail：雖然他可以用上述的方式安全的跌下樹來，假如沒有侵擾（unintruded on），他總是利用尾巴（helped by his tail），謹慎地（cautiously）爬下樹來。

46

graceful tool：嫻熟巧妙的工具，指穿山甲的尾巴。

prop：支柱。

46-47

tipped……skin：非洲種的穿山甲尾端有特殊表皮（special skin），如同象鼻的尖端。cf.：Encyclopedia Britannica, 1954, pangolin項目。

48-49

is……artichoke：此句的主詞是45行的The giant pangolin-tail。尾巴對穿山甲來說不是沒用的。is not lost on: is not useless to.

49-51

which……so：一般人（simpletons）認為穿山甲靠石頭過活（whom the stone had nourished），是一種活現的神話（a living fable），實際上穿山甲吞砂粒是為了消化螞蟻。

51

Pangolins are not aggressive animals：穿山甲生性不愛攻擊。加強21行的“unpugnaciously”及22行的“harmless”。

51-55

 between……conversities：穿山甲在黃昏（dusk）與黎明（day）間行動，他的姿態（form）與爬行（creep）因屢遇逆境（graceful）。如鬥牛士因訓練有素，即使是生死搏鬥當中，仍能保持姿態優雅。

52

not unchain-like： 等於chain-like；像盔甲一般。口疑 有如4行的“near artichoke”。

52

machine-like：可能暗示穿山甲有如坦克（tank）。

53

frictionless creep：機器如坦克乃基於磨擦原理才能行動。既說穿山甲“machine-like”，又說他爬行時“frictionless”，可能指他在月夜中活動，有如船漂浮水面（floating）般優雅。參考65行“sailboat”的意象。

55-56

To……hand：欲解釋“grace”的含義，需要異常的手法。curious：異於尋常的。hand：指詩人的生花妙手，亦可指建築師靈巧的手。“grace”含義深刻，用在穿山甲身上是外在的（physical）含義，指他行動嫻雅、熟練，參考23、46、54行註解。用人在身上，則兼具外在與內在的（spiritual, inner）含義；既可形容鬥牛士的嫻熟技巧及建築藝術的靈巧，又可說是上帝賜人的moral gift，因此這句話可以這樣解釋：人了解上帝的優厚恩寵，建築教堂來表達他的感激之情。

56-65

此九行在文法結構上是一句，簡化後可看得更清楚：If that which is at all were not forever, why would those……have slaved to confuse grace with……?中間插入的“who graced the spires……between the thus ingenious roof-supports”是形容詞子句，修飾主詞“those”大意是：如果現有的一切並非永恆，人為什麼要建教堂呢？是虛擬語氣。

56

If……forever: If what exist on earth were not forever. 人子解上帝保佑永生（eternity），因此建教堂來崇拜祂。基督教義認為世上萬物無論多麼微小，都是反映上帝心中的eternal ideas。這種講法與Platonic idea相通。

57-60

who……roof-supports：此形容詞子句描寫的是歌德式教堂（gothic church），其特徵為高聳入雲的尖頂（spires），代表對天堂的追尋。

57

graced：decorated歌德式教堂常用動物形象來裝飾承霤口（gargoyle，滴露雨水的裝置）。

58-59

luxurious low stone seats：雕飾豐美的石座，上置有諸聖徒（monk, saint）的石像。

Low：接近地面，與spires的高聳相對。歌德式教堂的創意是physical reality pointing to heaven。

59-60

the thus ingenious roof-supports：指支撐屋頂的石柱（pillars），因安置其間的聖徒像而更富有頂天立地的象徵意義。“a monk and monk and monk”的重覆使人聯想到穿山甲層層相疊的鱗甲。

60

have slaved to：辛勤地工作。

60

Confuse：put together；溶合。指教堂的建築溶合了下列四種觀念。

61

a kindly manner：睦鄰（love of neighbor）。

61

time in which to pay a debt：恕道（forgiveness for neighbor），不逼債之意。

62

the cure for sins：指grace of God，只有上帝的恩寵才能洗刷人的罪。

62-65

a graceful……perpendiculars：指教堂建築上窗戶直櫺（mullions）的巧妙運用。

62-63

a graceful use of：……的靈活運用。此處又指physical grace，窗櫺的設計使大扇窗戶不易破損。

63-64

are yet approved: are still considered beautiful;

are still admired。歌德式教堂年代久遠，而其窗戶直櫺的設計仍使人嘆為觀止。

64-65

Stone mullions branching out across the perpendiculars：石製的直櫺上半部為樹枝狀分叉，與垂直線（the perpendicular）呈十字形。這種直櫺有十字架（cross）的象徵意味，因此說a graceful use。

65-66

A sailboat was the first machine：Moore由教堂忽而想到帆船，也許是由cross而聯想及crosstrees，船桅頂的橫桁。教堂中供民眾謨拜的場地稱nave，拉丁文意思是船。機器如帆船是基於世俗實際的需要，教堂是基於精神需要。人總是能化腐朽為神奇，利用鐵、木料、石頭等等，製造出各種graceful things來滿足他各方面的需求。帆船行動時的grace，見53行註解。

66-67

Pangolins, made for moving quietly also：穿山甲也是天生就行動安祥。also：和帆船一樣。

67

exactness：精確。

68

on four legs：穿山甲平時用四足爬行。

68-69

or……man：有時用後足蹠行（plantigrade），姿勢像人一樣。

 69

 Beneath……moon：指人日以繼夜的工作。與29－30行穿山甲的無視日月相對。

69-70

slaving……sweet：辛勤工作以美化人生。既說slaving，又說sweet，是矛盾語（paradox）的用法。

70

leaves……having：遺忘了半數珍貴的花兒。指人為美化人生而做苦工，卻常有遺珠之憾，忽略了掬手可得的幸福。

71

needing……strength：人因為有選擇的餘地，必須明智地抉擇（choose wisely），如何有效的運用勞力，而且有得就難免有失，有遺憾。與穿山甲的依本能（instinct）作息相對。

72

a paper-maker like the wasp：黃蜂（wasp）所產之蜜（wax）薄細如紙，此處指人和黃蜂一樣善於精密工作。或者暗示paper-work，指人與黃蜂般長於行政組織。

72-73

a tractor……ant：終日為食忙碌，有如蟻類。tractor：運輸工具。

“his kind,”同類之意。obnoxious：nasty；可憎的。整句為；「人厭惡他可憎的同類」（Human being does not like his kind who is obnoxious）。形容人類常彼此憎惡，違反教義“a kindly manner”，見61行註釋。

80-81

writes……r’s：指人不輕易諒解他人的錯誤，違反恕道，見61行“time in which to pay a debt.”error只有三個r’s而寫成四個，顯示出怒不可、咆哮不已。79行影射的a griffoned sentence必然也是怒吠貌。

81

Among……humour：動物中唯一具有幽默感者。而80行卻充份顯示出人的毫無幽默感。人真是充滿矛盾（paradox）的動物。

82

Humour……years幽默感可以減少人際磨擦，亦可使人安於貧困，因此說可以省去不少的困擾和時間。

82

Unignorant：並非無知，只是稍具知識而已。

83

unemotional, and all emotion：有時十分理智，有時卻全然感情用事。又是paradox。

84

everlasting vigour：不屈不撓的毅力。

85

power to grow：進步的能力。從經驗中學習的能力。

86-87

there……erecter：能使其他動物呼吸加速（breathe faster）、寒毛豎立（erecter）的動物（creatures）並不多。人是其中之一。指to be feared，比較34行。

erecter: erect itself in self-defense.

88-90

Not……step.人有時毫無所懼，有時膽怯無比（goes cowering forth），有時步履（tread）謹慎，好像隨時會遭遇阻礙。cowering：lowering the body.“paced……step”是過去分詞片語，形容“tread.”paced to：調整步伐。

90-93

consistent……mammal：人吻合（consistent with）哺乳類的公式，溫血、無腮、四肢及少許毛髮。穿山甲也是哺乳類。

93

habitat：（動物的）棲息地。指人的居所。

94

serge-clad：穿著毛嗶嘰。clad是clothe的過去分詞。

 strong-shod：穿厚重的鞋。shod是shoe的過去分詞。與穿山甲天生的scales成對比。The prey of fear：被恐懼追逐的犧牲者。指人對死亡的恐懼。見下行註解。

95

curtailed：縮頭縮腦，害怕的樣子。亦可解釋為“cut short,”指人常常計劃受阻。比較26行穿山甲的“strongly intailed.”extinguished：暗淡失色。thwarted by the dusk：因黑夜的籠罩而膽怯。“the dusk”暗示死亡的威脅。比較15－16行穿山甲的黑夜出行。動物不會預期死亡。

95

work partly done：人在黑夜來臨前或面對死亡時，總有未意之業。

96

says to……blaze：此句主詞是93行的“he.”向交替黑夜（alternating）的白晝光輝（blaze）說道。白晝象徵新生（rebirth）、得救（salvation）、及復活（resurrection），引申為：人不只感受到死亡的威脅，也感受到新生代的交替。

98

anew each day：日日新之意。

99

that……soul：形容詞子句，修飾96行的“the sun”陽光進入我的心靈，平撫我的靈魂。人的靈魂（soul）是與動物最大的區別。動物只為求生（survive），人卻須要追求心靈、精神方面的希望及寄託。the sun: picture of God; gra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