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論文的這一部分,張小虹試著探討「無身之聲」的聲音如何「附身」於手機?手機的物質性與非物質性、具象與抽像的弔詭為何?而此可能的弔詭又與馬克思主義的商品拜物理論有何關連?
首先張小虹例舉了馬克思在其《資本論》中談論的「商品拜物」(commodity fetishism)時所舉的第一個例子:會跳舞的桌子。這個會跳舞的桌子點出馬克思「商品拜物」中「非物質性拜物」與「物質性拜物」的弔詭/吊鬼。那會跳舞的手機又如何幫助我們瞭解後現代科技商品的拜物機制呢?
讓我們先把跳舞機以及其他類似時尚概念的「功能嬉」手機,放在「商品拜物」中的「非物質性拜物」系統下分析,我們可以發現有一套屬於手機「功能嬉」的抽像符號系統被建立,例如:高速傳輸、聲控撥號、聽聲辨人、免持聽筒…等等。而此抽像符號系統的汰舊換新,不在於使用方式與耗損狀態,而在於「流行時尚」(fashion)此概念自現代以降就不斷標示且不斷加速進行「推陳出新」。張小虹認為,後現代商品拜物的「功能嬉」,與其說是符號的使用功能化,不如說是使用功能的徹底符號化,手機的「功能嬉」遂成為科技進化與時尚現代性結合的最佳表現。
接著張小虹說,對法國當代理論家布希亞(Jean Baudrillard)而言,後現代消費市場中的個性化訴求,正是「我消費故我不在」的最佳證明,徹底將個人主體轉化為符碼。所以說,雖然手機論述透過造型美學與廣告文宣,似乎形成了一種表面上的二元對立,但在商品拜物的符號消費系統裡,都面臨被抽像化與被符號化的相同命運,踐履了所謂布希亞式的預言-「消費的主體是符號的秩序 (The subject of consumption is the order of sign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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