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rc是Rachel與姊夫Paul-Emile私生子,也就是在家庭倫理體制外的「雜種」。其天生在社會位階上就低於婚生子Pierre。此外,他雖生理上為男性,在殖民情境下被女性化與產生去勢的焦慮。Marc在資本體系下,猶如寄生蟲一般成了被去勢「吃軟飯」的男性。必須依賴老男同性戀/雙性戀/「偽父親」(Massicotte)的資助過日子,身體被物化,成為交易品。樂帕奇身為男性導演與女性主義電影批評者,如女性電影理論家L. Mulvey的分析批判,希區考克片中的男性視角認為女性身體為物體(object)受男人的凝視,成為被慾求的的對象,但在片中Marc在聽Pierre說其生父可能為當時年輕的神父時,回到泡沫浴的小房間。那一幕展露了全裸男性的身體,蜷曲抱膝猶如回到母親的子宮中,一種沒有身份/性別差異的狀態。樂帕奇透過特寫鏡頭呈現男性身體。Massicotte的身軀成為被觀看注視的焦點。導演因此成功地翻轉了女性主義批評,惟有女性成為被凝視或物化慾求的對象。再者,此一鏡頭也直接呈現Marc對自己的身世之迷所感到的焦慮與痛苦。
當Massicotte告訴他真正的父親是Paul-Emile,成為Marc割腕的導火線。因以尋找「父親」進入「象徵體系」的Marc,頓時面對無論是「神父」或Paul-Emile都是非符合倫常的「父親」。導致Marc回歸「象徵父權體系」嚴重受挫,將魁北克男性面對性別認同焦慮積壓到最高點。在片尾,Marc在得知自己親生父親的消息後,落寞地獨自待在日本旅館的浴室內,Massicotte則躺在床上等著他共渡良宵。另外跳接的畫面是Hitchcock出現在《告解》拍片殺青時的景象,他舉起手說:「卡」(cut),同時透過聲音影片又再跳回Marc用刮鬍刀割腕自盡的鏡頭,沈入浴缸中,血水交融的浴缸中浮現的是卻是Rachel的浮屍。1952年Rachel投河自盡,1989年Marc在日本割腕自殺,16歲母親與兒子的交互悲歌,全透過鏡頭交融在一起。此一隱喻令人聯想Hitchcock與Massicotte代表的是美國與日本跨國經濟文化殖民的化身,直接/間接殺了Marc,就如同道德壓力與「父權體制」淹死了Rachel一般。「Cut」除了有「殺青」的含義同時也代表了「割」,自然可延伸成「閹割」(castration),去勢母親與去勢頑童的悲歌。同時,Massicotte於1989年成為日、加間的經貿特使,成為「父親體制」/「加拿大英語系聯邦政府」與跨國經濟文化殖民者的幫兇,擔任「偽父親」。因此Marc可視為不願被代表「偽父權」的Massicotte所收編或利誘,最後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2. 種族與性別翻轉
由魁北克的殖民史,可看出法國、大英國協、美國甚至日本在其間的興替角力,大多數的法語魁北克人將加拿大聯邦政府當作是一種內在殖民者,知識分子多希望謀求魁北克政治、文化獨立而努力。但礙於經濟利益的現實面又不得不順應資本跨國企業的趨勢,在經濟上必須與英語系的聯邦政府合作以抗外敵。在魁北克法語系尋求獨立的同時,其他弱勢族群又將遇到什麼樣的困境?如果魁北克法語系電影中,因怕被聯邦主義者收編,會失去男性陽剛(masculinity),而不利於獨立志業。在強調或建構男性特質的同時,卻也造成對同性戀、女性及其他少數族裔的壓抑與排擠。如在《告解室》中有一段小插曲,男主角之的Marc開車載Pierre到找前任女友去取家族相簿。她的小名叫Mowse約三、四十歲,跟Marc在一起的時候育有一子。Marc許久未曾回來找她,此次目地只為一本家庭相簿。惹來Mowse一陣忿懣。Marc對Pierre說「別理她,一定又是月經來了」。面對Massicotte,Marc為被壓迫者,然對Mowse而言,他轉變成為具有性別歧視的壓迫者。
此外,由Mowse手背上的刺青,錯將英文Mouse(老鼠)拼成Mowse而不自知,再聽其言談具非常重的魁北克鄉下法語口音,可知她是位於魁北克法語系陰性位階的女性。Mowse平日與只會講英語的印地安人毛斯(Moose)搭配情色表演。片中脫衣秀的最後一幕是:Moose赤裸著身體,手臂高舉,被捆綁住,背對著鏡頭與觀影者,Mowse則蹲在他的雙膝之間,眼神時而注視鏡頭與觀眾,吸引著我們的投注,手持一把鋒利的短刀左右來回搖擺幾下後,突然一揮刀,做去勢的動作。Moose搖晃了幾下不支倒地。印第安人Moose被去勢的情節成為情色秀的高潮。是此性別、種族是交互作用的,有時種族差異又先於性別,例如片中英語系印地安人Moose,其職業就是表演被女人去勢的男人,雖與Mowse為同一社會陰性位階的人,卻仍遭同行的白種女人歧視,在魁北克他是弱勢中的弱勢。原因之一為種族差異:印地安人之於白人,二為語言差異:英語之於法語。Mowse與他一起工作,卻希望他趕快離開她的住處,只因為他「不懂法文」。魁北克法語系人為建立自己的獨特性,產生極強的排他性現象,有時甚至是封閉性,如有一些魁北克的法語出版品,只限於該地區發行出售,加拿大其他地區皆無法購得。影片中講英文的印地安人Moose,成為片中被壓迫的最下層,然而加入性別因素推衍,加拿大魁北克區社會最邊緣下層的應算是:少數民族(非法語系)位處陰性位階的有色女性。
魁北克獨立浪潮中亦容易犧牲其他少數非法語族群的權益,並且在建構國族的同時,必須先回歸「父親」或父權象徵體系,以強調男性陽剛特質為手段,性別問題再度被建構,這樣的國族獨立運動,在本質上並無助於女性的解放。
3. 偽父親與性別變裝
Marc在日本自殺後,Pierre帶著Marc的小孩來找Massicotte賠償,希望他能擔負起醫治Marc小孩糖尿病的醫療費。因Pierre的父親,Paul-Emile亦死於糖尿病,Pierre自己亦經常頭暈目眩。Massicotte暗示Pierre 說Marc也有同樣的癥狀,這些都是糖尿病的前兆,嚴重會造成失明。經一點醒,Pierre目瞪口呆地注視著Massicotte,此時才恍然大悟,原來Marc與自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此一過程表示Pierre透過幫助Marc尋找親生父親的同時,才揭開家中不可告人的祕密。此角色在片中一直扮演「仲介之石(pierre)」,引領觀眾走完這趟尋父之旅。
樂帕奇本身運用Pierre這個角色,希望透過跨越文化(transcultures)或跨國界(transnations)改變保守的魁北克,並為相關問題指點出路。如片中呈現1952年的魁北克,Paul-Emile對希區考克說:「我父親在當工會代表的時候碰到當選連任的Maurice Depulessis省長,就問他說:『像你這麼有身份地位的人,為何還老是戴頂舊帽子?』省長回說:『因為魁北克人就吃這一套』」。這表示魁北克人守舊不願改變的一面。而在《告解室》1989年代的Pierre,樂帕奇透過他跨越文化疆界,如他數次將在中國吸收到的文化,書法、繪畫及飲食與Marc分享。此外,Pierre這個角色不止出現在《告解室》,也出現在其他一些樂帕奇編導的劇作中,為其思想重要的代言人。樂帕奇在訪談錄,以及《一些自由之境》(Quelques Zones de liberte)書中提及其自幼就很喜歡Pierre這個名字。並於劇作《龍之三部曲》(La trilogie des dragons)著手塑造出一位年齡與自己相仿的角色,稱為他的「另一個本我」(alter ego),該角色也叫Pierre。 Pierre法文原意為「岩石/石頭」,姓Lamontagne=la montagne,也就是「山」。在Pierre Lamontagne的名字上,不但看到角色的細部功用,也看到導演的宏觀。Pierre猶如「仲介之石」,如他在《告解室》中與觀眾一樣不知誰是Marc的父親,由於他的投入,引介觀影者進入;而「岩石」與「山巒」的意像在視覺上達成相輔相成的效果, Lamontagne, 也就是積石成山的意思。另外,當Pierre在《龍之三部曲》到劇尾才在畫廊認識了芳名為Yukali的日本女子,他才明瞭她的名字也具有「寶石」的含義。由名字瞬間建立起兩人間的交集,也變成當西方遇見東方的一幕。陰與陽,兩個角色被比喻成在「禪」(Zen)花園裡的兩塊石塊,在此相遇使《龍之三部曲》的劇情在此化零為整。而在《告解室》中,Pierre Lamontagne透過尋找Marc的父親,發掘出家庭中不可告人的祕密,他像是一塊「仲介之石」,也是一位雲遊四海的藝術家,引領我們到達世界不同的風景情境中。他是歷史/故事與觀眾間的仲介,他引領觀眾探索,在《龍之三部曲》中Pierre還不認識中國,在《優他河七部曲》中他不認識日本或書法,透過他的好奇心與探求,他變成一扇大門的鎖孔。在《告解室》一開始他已由中國學了三年的畫,將中國的飲食與書法介紹給Marc,教他使用筷子,解釋「山」字給他聽。正是這種對異國/東方文化的開放態度,使Pierre成了跨文化與跨國界的仲介之石。
至於性別越界(transexulaity)的部分,在《告解室》中帶給觀眾曖昧與模糊的印象,幾乎可說樂帕奇相當巧妙地迴避性別的問題。由於Pierre與Marc間的情誼也呈現非常曖昧不明的狀況,很難說他是異性戀,同性戀或是雙性戀。Pierre與Marc到他以前女友的住所取相簿時,前任女友問他:「你是要和Pierre睡或是…」,最後鏡頭出現的畫面是Pierre酒醉在床,Marc躺在他的旁邊,幫他蓋被,Pierre成為他慾求的對象。Pierre在不知不覺中被Marc刺青、被慾求。Pierre在父親過逝後尋找Marc,並希望能回家一起住:「家裡很大,為何不回來?」是一種家的召喚?Pierre以什麼樣的角色發出訴求?Marc回答說:「那不是我的家」。Pierre帶著Marc的兒子向Massicotte索賠,希望他付孩子龐大的醫療費用時,對Massicotte說:「你將Marc從我的身邊奪走,讓他死在日本,現在你只說一句「對不起」,就能彌補我內心的傷痛。你們這些老頭(指Massicotte),讓這些年輕的男孩在服侍你們的時候,心裡卻想著他們的(女)朋友(petit(e) ami(e))?」此處的Pierre以何種身份說話?朋友、兄弟、情人?Pierre Lamontagne是何種男性?是何種性別?位居什麼樣的位置陰性/陽性?若依他的表哥Andr?介紹他到旅館當酒保/調酒師,就社會階級而言可稱為位居陰性位置的男性。當Pierre面對Andr?的質疑,擔心他像哥哥Marc一樣也被Massicotte誘惑成為同性戀時,Pierre非常生氣地丟了一句髒話,「Fuck you Andr?」。此一決定代表他放棄繼續接受Andr? 的幫助,猶如背離過去他的認同──傳統保守一成不變的魁北克,謀得一職安身立命。爾後,再出現在螢幕上,Pierre已開始穿上Marc的夾克,蓄長髮,看出他逐漸認同了Marc,成為社會邊緣人。然而,必須小心的是,會哭的Pierre,留長髮,著重外表上的換裝,並不能說他選擇認同女性或母親。只能說他具有模糊的性別意識,並非自由流動的雙性或超越性別。就如同樂帕奇強調接觸東方(中國/日本)文化,為跨文化的「仲介之石」,但他對東方的好奇與接受並不代表認同東方。他說:「研究東方是將東方當作一面了解西方的鏡子。我對東方的熱愛,幫助我了解西方。身為二十世紀的魁北克人,我們的文化幾乎未曾提供我們了解世界文化的資源管道。我們需要一面鏡子,對我而言,最重要的鏡子之一,就是東方。在了解東方之前,我先接觸了日本文化,深入的同時愈發覺得東方的根在中國」(Charest 42)。可見樂帕奇了解東方只是要更清楚其西方的主體性。此外,《告解室》本身也是一個跨國經濟的產物由英、法、加等出資拍攝,令人質疑樂帕奇是否變成一個不肯表明立場的導演?拍片或導戲經費來源漸受制於英、法、加三國聯合投資,這樣的現實要素是否造成助長聯邦政府及跨國經濟殖民之實?樂帕奇也曾明白表示覺得越來越身不由己,與大多數已成名的導演或作家遭受質疑一樣,成了大師級人物後,到底是在為被殖民者說話,還是變成(跨國經濟)殖民者或壓迫者的附庸?當他被問及會不會在跨國資金的壓力下覺得自己被限制住,他自嘲著說:「現在我的名字比我還(偉)大」。樂帕奇模糊了Pierre的性別認同,似乎也間接迴避對魁北克統獨問題的直接回應。
電影結尾由Pierre將Marc的兒子扛在肩上走在橋樑的邊緣,一副擔任起養父的角色。橋邊立著一個顯著的「危險」告示。隱喻Pierre選擇的這條路仍是崎嶇不平,充滿荊棘。對於Marc兒子隱藏的危機是,Pierre會不會變成像Massicotte一樣的「偽父親」/養父而不自知?在片中,觀眾無法得知。但就像在河邊明顯的危險告示,男性去勢的危機尚存,性別認同的焦慮也未消除,未來充滿危機。Pierre肩上扛著Marc患有糖尿病的兒子,遺傳的疾病仍是一大隱憂,就國族角度來看,「父權體制」或「偽父權體制」又何嘗不是一種國族的遺傳疾病呢?
六、 (後)殖民中的偽父親
加拿大/魁北克的殖民史,可看出早期的愛斯基摩人/印地安人自遠古就居住在加拿大,墾殖民者(法國、英國)來後,他們受到不同層級的殖民與壓迫,就像改朝換代一樣,從法屬「新法蘭西斯公司」,大英國協殖民,到英語系聯邦政府,甚至美國、日本等跨國資本殖民的介入。魁北克兼具墾殖民與被殖民雙重或多重身份時,被殖民男性被陰性化或去勢化的情形,相似於女性天生「匱缺」陽具的情況,透過認同父親以進入象徵體系受挫後,便演變成「偽象徵父親」的建立。此種不男不女的矛盾(ambivalence)產生痛苦,代表男性角色為Marc,故既不能成為原來的「象徵父親」,卻仍在尋求「父親」的認同以重建男性的主體性,同時又不願為「偽父親」(如Massicotte)所控制,最後選擇自殺的悲劇。被壓迫者除了自殺的消極方法,令人思考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決之道?加拿大經歷不同「父親」/「偽父親」的影響,兩者都是行「父權體制」之實。如果父權體制合理化了殖民主義,侵略未開發的國家猶如征服女人一般名正言順,被殖民者無論男女皆被去勢,女性是命定的「匱缺」,而被殖民男性則面臨被去勢的焦慮。由《告解室》中可得知,在魁北克男性抗拒被女性化或去勢時,兩種主要出路:一為認同殖民者(如聯邦政府、美、日資本主義)進入「象徵父親體制」,但又不等同於殖民者,故成為「偽父親」(false father),如Massicotte,二為強調自主性者如Marc、Pierre,以自我放逐與「父權體制」、「偽父權體制」或新經濟文化殖民體制抗爭。但當後者與主流權勢抗爭時,同樣面臨性別認同的危機,建構國族認同,到底是認同那一位父親?且在回歸「正常」父親認同時,建立男性主體,亦會造成對同性戀、女性及其他弱勢族群的壓迫或排擠的情況。此外,由樂帕奇在《告解室》的性別觀中對Pierre的性別建構,可看出其對國族認同的暗示,雖具女性化妝扮或傾向,卻仍在建構一位接近完美的男性,或迴避性別問題,強調的是「跨越文化」、「跨越疆界」為國族出路。必須注意的是,「偽父親」不能解決父權對弱勢族群/女性的壓迫反而容易像穿戴和善的雙性戀父親,造成混淆不清的假象。如果外在殖民像跨國經濟文化殖民為「父權體系」的無限擴張,而「偽父權體系」如同內在殖民(聯邦政府)的執行者一般,身處於內外在殖民交錯的魁北克,正是「跨國經濟文化殖民」(美、英、日、法等國際勢力)、「父權體制」(聯邦政府)與「偽父權體系」(Massicotte)交相作用的競技場。倘若魁北克追求獨立的過程中仍將國族認同建立在進入「象徵父親體制」時,無論是親生父親或「偽父親」,都是換湯不換藥的壓迫他者的體制。獨立與否,男性的去勢焦慮仍存在,就如同女性或是弱勢族裔仍無法在國族獨立後獲得解放的問題一般。
此篇論文能完成要感謝劉紀雯老師的指導與簡瑛瑛老師提供的修整意見。
曾於《第二十二屆比較文學會議》中首度發表。並刊登於《中外文學》,第27卷,第11期 (1999.04),頁98-118。
附錄:
導演Robert Lepage簡歷
1. 1957年出生魁北克法語系人
2. 1978年畢業於魁北克音樂戲劇學院(Conservatoire d、art dramatique de Quebec)。
3. 主要經歷:
(1) 1978- 與Richard Frechette創立《嗯…劇團》(Theatre Hummm…)
(2) 1982- 與Richard Frechette同時加入Theatre Repere。
(3) 1985- 擔任《龍之三部曲》(La trilogie des dragons)導演,劇本由Marie Brassard,Jean Casault, Lorraine Cote, Marie Gignac, Robert Lepage集體創作而成。
(4) 1987- 編導《愛情•測謊》(Le Polygraphe),1996年改拍為電影。劇本為Robert Lepage與Marie Brassard共同創作。
(5) 1992-參加Peter Mettler執導Tectonic Plates,片中樂帕奇男扮女裝。
(6) 1994- 成立Fondation D'Ex Marchina製作公司,導《Sept branches de la riviere Ota》"Seven branches of the River Ota".
(7) 1995- 第一部劇情片《告解室》(Le Confessional)殺青。Cinemaginaire (Montreal), d'Enigma Films (London), Cinea(France) 為加、英、法三國合資的片子,為本文主要討論的文本。
(8) 1996-《愛情•測謊》(Le Polygraph),1996年將同名劇本改拍為電影。
註釋:
1. 導演Robert Lepage於1985擔任戲劇《龍之三部曲》(La trilogie des dragons)導演,劇本由Marie Brassard,Jean Casault, Lorraine Cote, Marie Gignac, Robert Lepage集體創作而成。1987 編導《愛情•測謊》(Le Polygraphe),並於1996年將其改拍為電影,劇本為Robert Lepage與Marie Brassard共同創作。1994年編導《Sept branches de la riviere Ota》”Seven branches of the River Ota”. 1995年拍攝第一部劇情片《告解室》(Le Confessional),為本文主要討論的電影文本。
2. 本文所提「父權體制」中的「父親」指的是象徵性的父親,也就是由於符號系統中的性別建構,無論男女都兼具壓迫者與被壓迫者雙重身份。Freud在其不斷修改的性別論述中認為不管是從生物學或社會學的觀點,一個人都不可能是純然的男性或純然的女性,相反的每人都可發現其異性的性徵。並披露人是主動也是被動的混合體。然而,女性為何會被導向所謂「女性」即「被動」或「被壓迫」,已經是文化和社會建構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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